祝长安见皇帝面上似有不豫之色,心下一紧,想着等回去了要赶紧给皇后送个信,不,一会出了这个帐子就要让人去送信!
这次春猎皇后并没有随行,她初登凤位,后宫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去处理,自然没法参加春猎。加上现在贞嫔正得宠,所以整个后宫皇帝也只带了贞嫔一个后妃随行!
她可不相信这个贞嫔真是无意间提起这件事,不过三言两语就让皇帝对皇后起了不满的情绪,还顺便在皇帝面前给自己刷了一个人美心善的印象,看来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个花瓶而已!
想到这,祝长安心里一叹,笑自己的迟钝。这个贞嫔本就是潘府送进宫的,从潘府出来的人,还能是什么头脑空空的人物?
上次落水的事件祝长安本就是当事人之一,这个时候她自然不可能上赶着去送话柄,所以只能沉默。
潘思卉则是一扫先前的慌乱,侧过头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冲祝长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祝长安看潘思卉的反应,就知道步射这件事怕是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果然,贞嫔见众人都不说话,又看了潘思卉一眼,像是才发现一样,小声惊呼:“呀,潘娘子脸上怎么了?怎地这么大一道血痕?”
皇帝这才想起祝长安和潘思卉二人步射的事还没弄清楚。不过他一直看不清楚潘思卉的伤,寻思着应该只是浅浅的擦伤,现在听贞嫔的语气,似乎还很严重?
“怎么?很严重吗?”皇帝手指在椅子把手上轻轻点着。
贞嫔走到潘思卉跟前又细细看了看才说:“看着倒不是特别严重,只是……”
皇帝微微眯眼,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伤口虽不深,但都城里这些贵女们哪个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贞嫔又走回皇帝枕边,担忧地说:“若这伤口是在那乡村农妇脸上自然没什么大碍,但是伤在潘娘子这等娇嫩的皮肉上,可就不一定了……”
祝长安听到这话都想跳起来连呸三声了!
这贞嫔完全就是在睁眼说瞎话,潘思卉脸上那道伤口怕是还没有被蚊子咬一口的伤口深!贞嫔现在说的话就差没把“我是潘府的人”这几个字说出来了!
但偏偏祝长安现在就只能跪在地上看着贞嫔胡说八道!因为贞嫔是最得宠的宫妃,她和皇帝说话的时候别说祝长安,就算是五公主也不能插嘴,否则就是对皇帝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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