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安喝了一大口茶水,感觉嘴里的苦味消散了不少,才开口问道:“祖母是想问我亲事的吧?”
老夫人盘着手里的念珠:“你母亲都跟你说了吧?你是个什么想法?”
祝长安还是跟在郡主那一样的说法:“孙女自然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长安久居内院,对都城里许多事都不大知晓,但袁夫人是个好人,想来袁公子的人品定然是好的。”
听祝长安这么说,老夫人也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一半了。对于老夫人来说,这桩亲事无论怎么看,都是极好不过的。虽然袁子望入仕不久,但擢升极快,加之当年袁将军一事,圣上定然不会亏待了袁家,这袁子望的官位后面怕是还有的升呢。
何况袁夫人本就是个好性子的人,又喜欢祝长安,祝长安嫁过去应当也不大会受婆母的磋磨。是以,老夫人是十分希望这桩亲事能成的。
“我原本想着,若是你不同意这亲事,那便是这桩亲事再好,我也可以做主去替你回绝了。咱们侯府不兴那盲婚哑嫁,左右得选个你喜欢的人。”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才接着说:“不过你既是这样想的,那便是最好了。”
祝长安想了想,决定还是给这个亲事上个“保险”,以防那袁子望脑子犯抽当真应下了这亲事,倒是把她架上了:“说起这袁侍郎,孙女突然想起一件事。虽然孙女对都城中的事不甚知晓,但也曾听说过些风言风语,正巧与这袁侍郎有关......”
“哦?什么风言风语啊?”老夫人顺着祝长安的话问道。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便讲给祖母听听罢了。”祝长安用手绢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茶水渍,仿佛对要说的事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孙女听说这袁侍郎原是定过亲的,结果临到了要成亲的日子,袁侍郎的未婚妻竟又退婚另嫁了他人。还说袁侍郎自后便立了誓言再不会娶妻,对那位前未婚妻情深得很呢!”
老夫人垂头拨弄了两下念珠,问祝长安:“你可是介意这事?”
祝长安轻笑:“都是陈年往事了,我自然是不介意。只是袁侍郎既然立了这个誓,那这门亲事,他可就不一定能接受了。”
“袁子望虽有将军府庇荫,日后定然官运亨通,但毕竟袁将军已经不在人世,朝堂这条路只有他自己走。若是与我们侯府结亲,有你娘家做靠山,他这条路必然顺遂许多,这门亲事他自然会接受!”老夫人也笑,“那日你袁姨母已尽将你说的那事告知我了,说是袁子望并不曾立过誓,不过是那些看热闹的人以讹传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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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长安心里冷笑,这些事都是书上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只怕是袁家姨母怕这事挡了袁子望的姻缘,这才矢口否认的吧。
不过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必定不能这么说。祝长安附和着老夫人的话:“袁侍郎虽是男子,不一定在意这些谣言,但这种污人清白的事竟还能传得沸沸扬扬,当真是人心不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