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道有人要冲出来?”
渐渐离开那群男人的视线后,金桔忽然问道。
“你不是也看出来了,瞧你想拔剑。”
金桔腰间配着的剑是府上特意为其定制。
方才若不是长鱼姣先一步用取了匕首挡人,她的剑只怕就要饮血收鞘。
只她会武,听见了那巷子中男人冲出来的脚步声,长鱼姣又是怎么知道的?
疑惑的眼神太过灼灼,长鱼姣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声,
“坐在那树下的男人一直看着我们,越靠近那个巷口,他的神情便越紧张,他身体紧绷着想要冲上前,就连他身侧那些男人都是一样的。
都急着要当第一个出声,配合讹钱。”
金桔抿了抿唇,毫不意外的想起坊间的故事,道是本该千娇万宠长大的皇贵妃,因郁家人错把鱼目当珍珠,而不甚遗落民间。
以自身苦难替皇上,替大雍挡了灾。
而今功德已成,天降祥瑞,是宁中呼声最高的海神娘娘,也因此被皇上视为国之祥瑞,特封为皇贵妃。
说书先生的口才好,将皇贵妃的种种事迹说的神异非常,民间少不得要探究几分皇贵妃的从前,但无一例外,所有的不善言论都会在刚刚冒头时就被朝廷掐灭。
要说这些日子京城是当真有趣,闲聊一二身旁可能就会窜出禁卫将你捉拿下狱。
问是为何,便是言辞不敬皇贵妃,惹恼了上天赐下的祥瑞损害大雍气运。
如今不过月余,民间再不敢随意揣测当朝皇贵妃,便是要说也是极尽溢美之词。
毕竟,谁也不知道神出鬼没的暗卫是你身边埋包子的小贩还是卖珠花的老实摊主。
那些传闻金桔也不过听一耳,眼下刚跟在长鱼姣身侧就见她对京城最混乱的贫民窟如此熟悉,不由想到,那短短的流落民间,自身苦难,是什么呢?
长鱼姣没有和金桔解释的意思,只是轻车熟路的依循男人指的路走。
物是人非,只这路依旧这般难行。
长鱼姣曾在这里待了好一段日子。
把她从城郊捡回来卖可怜乞讨的乞丐便住在燕子巷。
他虽将她年幼的自尊碾进了泥沼里,却意外给了她一条活路。
治她腿疾的大夫曾也住在燕子巷。
不过长鱼姣此来并不是为了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