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轮转,又一个白昼。

朝瑾再次醒来时,胸口剧痛,浑身无力。

榻边是白榆不安的守卫,朝瑾动了动手指,白榆便猛的惊醒。

对上主子清明的双眼,立时红了眼眶,轻声慢语的开口,

“皇上,您醒了,可要奴才宣太医来。”

朝瑾摆了摆手,白榆便将一旁早早备着的汤药取下。

朝瑾没有抗拒,将药饮尽,静静感受着因苏醒而逐渐回转的气力,对着白榆伸了手,

“扶朕起来。”

“皇上,皇上您还虚弱着,不可妄动,皇贵妃昨日也醒了!”

听到长鱼姣醒来,朝瑾脸上才露出半分喜色,只是下意识便是更固执的要起身,

“她醒了,怎么能见不到朕......扶朕,过去。”

白榆张了张嘴,想唤来太医制止皇上,却又想起昨日武安王所言,到底是偷偷摸了眼泪,重新挂上笑,搀扶着皇上起身。

白榆从未感受过皇上如此虚弱。

近乎全身的气力都在他的身上,便是如此,稍动两步,皇上便需停下重重的喘口气。

白榆心中难过,却再也说不出任何劝谏的话。

只是慢慢带着皇上一点一点挪向西暖阁。

至大汗淋漓时,才终于将皇上扶到了皇贵妃榻边。

朝瑾在榻边缓缓坐下,胸口的伤不出意外的崩开。

苦涩的笑了笑,让白榆别声张,去取金疮药。

自己就这样安静的靠坐在了长鱼姣榻边。

看她苍白近乎透明的面色。

看她颈间渗出的点点猩红。

朝瑾想要伸手碰一碰他的小狐狸。

却在抬手的下一瞬又缓缓收回。

他的左手亦被包扎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