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郁明安陷入两难境地时,武安王麾下也到了濮阳。

但相比郁明安,朝玄风手下的人久经沙场,身上的杀伐之气颇重,在郁明安面前有说有笑,透露不少长鱼大人家消息的人,在朝玄风手下面前,下意识都闭了嘴。

生怕为自己寻来祸端。

可正是这样招摇的一群人,让文桐叩开了郁明安的房门,

“少爷,濮阳突然多了一拨人,也在打听珍昭仪的事情,可要我去打探一二?”

“不要!”

郁明安猛的起身,打开窗看向窗外,果然多出了许多生面孔。

濮阳的穷苦之地,一眼就能看出本地人和外来人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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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明安思绪混乱,他还没有想清楚究竟要如何做。

他没办法让郁家背欺君大罪,可,可他没办法违背良心放任他的妹妹不管。

“取一千两银子,送去宁心观,让观主将那几块祈福牌摘下,不准向任何人提及珍昭仪以及长鱼家的任何事。”

通过寻常百姓透露出来的消息,并没有过多的用处。

若不是宁心观的这一十五张画,即便来人察觉长鱼姣身世有异,也绝对查不到他们郁家身上。

相隔千里,谁又能猜到,郁家的女儿会成为长鱼姣的小姐。

只要最关键的这一点皇上不知,他,他便有机会去寻妹妹,想办法弥补她,拼尽一切的弥补她。

只要,只要她放过郁家......

郁明安苦笑一声。

原来他也是个伪君子,装什么为难,一有风吹草动,他的心意如何便彻底明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

世间事又怎会如凡人所愿。

海面上飘摇的船上,蹲着一个满脸愁苦的男人,

“爹,濮阳穷,咱们去哪儿真能挣钱吗。”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愁苦的脸上,一双眼却是浑浊的布满狠意,

“濮阳穷,再穷能穷过咱们?娘的,都是你这个兔崽子色迷心窍,早早卖了她,轮得上花娘逞英雄,一气儿没了两颗摇钱树,戏班子都要散了!”

提起这事男人就气,站起身踹了儿子一脚。

年轻人嗫嚅着不敢说话,心里也是无尽的愁苦。

爹怪他,他又怎么甘心,这辈子见不到比姣还漂亮的姑娘,好好的养到现在给他当媳妇儿,给戏班子唱曲儿,日子哪里就会过不下去,爹偏偏要贪那笔银子。

到头来什么也没落着。

“让他们都打起精神来,濮阳穷除了咱们没有戏班子会往他们那儿去,把绿儿好好拾掇拾掇,听人说濮阳近日去了好些外乡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咱们挣一笔。”

年轻人应了声,正要往船舱走,迎面就撞上了两个提剑的人,手上还卷着一幅画像,被这么一撞,画像滚在了地上展开。

年轻人却被画像中美到惊人的熟悉面容吓了一跳,下意识喊了一声,

“爹,这不是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