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的动作顿了顿,惊异的看了白露一眼。
一个珍字,这样明显的栽赃嫁祸,倒不像是淑妃那样缜密心思的谋算。
但除了淑妃又有谁敢拿讷顺容的命算计她?
德妃?
还是......皇后?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长鱼姣却是很快将对皇后的怀疑刨除。
无论如何,皇后做不出以无辜者性命来陷害她的事,这样不择手段的阴毒,不是皇后的性子。
待长鱼姣到坤宁宫时,大半后妃都已经在坤宁宫中落座。
一个个红着眼眶,怒视着她,倒好像和已故的讷顺容有多么深的交情。
长鱼姣步调轻缓 ,不疾不徐的迈上台阶,在属于自己的象牙雕玉椅上落座。
宽袖微微拂落,露出一截莹白皓腕,腕上是一只犹如海上日出般似火热烈的红翡手镯。
长鱼姣随意的半倚身子,支着脑袋看着殿中跪着的名叫采青的讷顺容贴身宫女。
采青双眼含恨,恶狠狠的盯着长鱼姣,看样子倒是一心为主抱屈的忠仆。
原本喧哗的大殿因为长鱼姣的到来变得沉寂,又看被指认为杀人凶手之人如此闲肆慵懒,便有蠢笨的汪贵人起了头,
“昭仪娘娘,讷顺容刚去,娘娘怎可如此招摇!”
实则长鱼姣一身天缥色撒花裙,除却腕间那只红翡手镯,旁的可实在称不上招摇。
听了汪贵人的话,长鱼姣掀了掀眼皮,觉得有些无聊的看了这只汪汪叫的小狗一眼,
“怎么,还要全宫缟素,为她守丧?”
汪贵人在长鱼姣这一眼锋锐的眼神中,悻悻的缩了脖子,不敢再开口。
长鱼姣垂了眼,懒洋洋的交叠双腿,将自己调整至更舒服的模样,方才缓缓开口,
“都将本宫请来了,何必在拐弯抹角?”
德妃和淑妃均皱了眉,下意识看向了上首沉默不语的皇后。
皇后审视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长鱼姣一眼,方才平静无波的开口,
“珍昭仪,讷顺容的贴身宫女状告你杀害讷顺容,且讷顺容尸体下以血水写了一个珍字,珍昭仪作何解释。”
听了皇后的话长鱼姣才抬了眼与皇后对视一眼。
这好像是她第一回见到如此模样的皇后,像被抽离了情绪的木偶人,一颦一笑都带着死气沉沉。
长鱼姣微不可见的皱了眉,却到底没有那么好心去探究她的敌人近日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