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昭仪今日很威风。”
长鱼姣动作不停,将皇后掌心的血痕擦拭干净,才松了手,抬眸与皇后对视。
敛去了从前的天真柔软与那几分信任,曲线妩媚却眸色清冷的狐狸眼而今是疏离淡漠,
“不过立威罢了。”
掌掴不是最令人记忆深刻之事,让人倍感侮辱的是罚抄童子礼。
三岁稚童开蒙习物。
用来惩罚后妃,实在是将人贬低到尘埃里。
看着毫不避讳直言立威的长鱼姣,皇后不由笑了声,
“姣姣,本宫倒是看不清你了。”
是野心昭昭还是坦然至此。
从前的温言软语信任天真,究竟又有几分是真。
长鱼姣在皇后的问声中沉默了片刻,旋即转过身,与皇后并肩看着面前灼灼如火的佛桑。
声音渺远,
“娘娘请我来此,总不该只是为了问这一句。”
皇后也抬眼看着蔓延开的佛桑花,语气中透出几分疲倦,
“姣姣,本宫不愿对你出手,如从前一般不好吗?”
长鱼姣听罢轻笑了声,
“皇后娘娘,唤娘娘姐姐时,我从未透过您,想着其他人。”
皇后视线骤然一凝,掌下不自觉收拢。
或也是为着曾经的一声姐姐。
长鱼姣抬眼,透着疏清明朗的眼神尤其穿透人心,
“唯有一事是娘娘于宫中多年煎熬的源头,瞻前顾后,权衡利弊。
娘娘,尽可果决些。
长鱼姣,从不会留手。”
长鱼姣偏过头,折下一支佛桑花递到皇后手边,
“从此往后,娘娘还是唤臣妾珍昭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