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此二人日日午膳时于乾正宫示好,惹的众人每日多了一件事--猜测皇上今日与谁用膳。
如果今日留在乾正宫用膳之人是惠妃,那么惠妃手下必然会拦着小满,不允小满面圣。
若是怜小媛……
长鱼姣眉心微蹙,漂亮的狐狸眼闪过一丝道不清的意味。
她并不希望今日在乾正宫的,是怜小媛。
那会让朝瑾,少一分悔恨。
至于怜小媛是否踩着她失宠上位,长鱼姣倒并未多想。
她愿意救下在悬崖濒死的花。
却不代表这株就要心甘情愿留在她的庇护之下。
为己而活从不是什么需要羞愧的事情。
但同样,她的睚眦必报,也不是什么需要遮掩之事。
人不为己。
才是笑话。
长鱼姣指尖叩了叩窗棂,小满被她支开,接下来要试探的便是朝瑾给的尾巴。
思索中,长鱼姣将窗推开。
素白掌心平摊着去接窗外的风。
宽袖纷飞间,风没能兜住,反倒落下只白鸽。
长鱼姣用指尖顺了顺白鸽的羽毛,旋即带着几分颓丧的冷意,从袖中取出一张小纸条,塞进白鸽爪下的信筒。
其下动作被藏身暗处的暗卫看的一清二楚。
在白鸽被放飞的一瞬间,暗卫下意识就飞身去追。
他的首要职责是阻止惠妃与珍姬单独会面。
珍姬被层层守卫于携芳阁,显然没法儿见到惠妃。
而那白鸽确实明显为了传递消息,暗卫并未迟疑太久,便欲打下白鸽,将其交与皇上。
直到白鸽飞走后许久,长鱼姣才起身走至庭院。
缓步走到柿子树下,抬头静静看了这颗不再圆满的柿子树。
旋即抬手将一小包面粉撒在柿子树下。
复又细细打量片刻,踮脚折下一根一指粗的树枝。
将其尖锐的一角抵在指尖试了一下韧性,不够韧,脆的很,一用力便折断了。
这可不好。
长鱼姣轻叹一声,几次折下树枝,终于试探到一支柔韧而尖利,足够划破肌肤的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