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正宫中,随着小满的到来,朝瑾搁笔揉了揉疲倦的眉眼。
再一定睛,就看见案上摆了一封信,一包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什么的油纸包。
风流的眉眼挑动,掠起一阵笑意,
“给朕的?”
想到从前几回长鱼姣送来的字笺,谜题,朝瑾对这份信倒是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只是兴趣刚起,就听小满轻声回禀,
“皇上,那信是小主想送与信公子的。”
扬在唇上的笑意瞬间僵硬,朝瑾眉眼霎时压低。
冷沉沉的盯着不属于他的信,恨不能盯出两个窟窿来。
自上次离开携芳阁,他足有七日未去携芳阁。
自那日听出长鱼姣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朝瑾在纠结复杂的心绪中,生出了无限迷茫。
笃定她的欢喜比他深,骨中生来的霸道自负便想要她服软。
可几回缠梦,梦见长鱼姣真的向他低头,来乾正宫寻他,他又莫名生出几分怪异。
几次来回,朝瑾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想长鱼姣来,还是不想长鱼姣来。
故此听得这封信并不是写与他,初始的不悦后,又生出熟悉的果然来。
姣姣便是姣姣。
喜欢或是不喜欢。
永远是骄傲不愿低头的小狐儿。
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朝瑾将包的鼓鼓囊囊有些丑的油纸包打开。
颗颗红艳艳的大枣映入眼帘,霎时将朝瑾牵引回那个深夜。
吃了一桌全鱼宴而致腹部鼓胀的他。
披了月色匆匆而来的她。
小巧白皙的掌心捧着的正是养胃舒缓的大枣。
怕茯苓等物味道不好,特意选了甜滋滋的大枣给他。
朝瑾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面上的笑意究竟有多么柔和。
在小满忧虑大枣的朴实时,朝瑾却是投了一枚入唇。
旋即起身,大跨步迈出乾正宫门,
“去携芳阁,把那封信给长鱼信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