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昭智多近妖,是他极好用的刀。
抬手拂过长鱼姣耳畔青丝,朝瑾听见自己淡漠中夹杂苦意的声音,
“姣姣,朕是真无情。”
即便确认了自己对长鱼姣动心,可朝瑾心底清明。
他不会为了长鱼姣妄动前朝。
他可以为她提拔有能之士,如长鱼野。
却不会为了她,彻底让温宁昭寒心。
说他无情之人千万,却原来在心动之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无情,是一件如此煎熬之事。
始终不敢抬眼看长鱼姣,朝瑾只是将其揽入怀中,轻声的叹道,
“姣姣,是朕不好。”
长鱼姣将脸埋在朝瑾怀中,听他胸膛剧烈跳动的心脏,难免觉得朝瑾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风流的坦荡,无情的坦荡。
却又能在承认自己无情的同时,确认自己的喜欢。
是的,喜欢。
多讽刺,在朝瑾诚恳的道明自己无情之时,长鱼姣方才能够确认,朝瑾喜欢上了她。
只是这份喜欢在权衡利弊中,被压缩成了极小的一个角落。
可同时长鱼姣又很羡慕朝瑾。
羡慕他的肆意,羡慕他的自信,更羡慕他灵魂的充沛。
手握权柄是朝瑾自信的一部分,更多的是朝瑾生来便不缺爱这种,贫瘠之人才分外渴求的虚无玩意儿。
金尊玉贵,千恩万宠长成的帝王。
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意气风发。
海晏河清,天下承平的宏伟志愿。
再不济,君子六艺,琴棋书画骑射,凡他所愿,皆无不可及。
曲水流觞,品茗弄香,点茶挂画。
他的世界实在缤纷有趣,有趣到,情情爱爱不过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笔。
真是,让人嫉妒的幸福。
长鱼姣阖眼,慢慢抬手环住了朝瑾的腰,
“我早便说过,不要敷衍我,你总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驯服这样幸福的帝王,让她成为他的主宰。
真是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
她的一生被毁的彻底,总该用世间极致的爱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