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明明白白,朝瑾眼皮耷拉下,显出几分委屈来。
他活了二十八年,第一回冒着风雪哄人道歉来,还得被嫌弃身上寒。
只是看着面容沉静,忍着双膝疼痛也不做声的倔强小狐儿,朝瑾又轻叹起。
双手虚虚扶在长鱼姣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直到长鱼姣坐回床上,朝瑾才跟着松了口气,只是上床掀开的衣摆上,零星溢出的鲜血依旧狠狠刺进了朝瑾眼中。
皱起眉,朝瑾想替长鱼姣看一看伤,却又被长鱼姣推开了手。
也是这时,朝瑾才发现,长鱼姣虽让他入了屋,可神情依旧淡漠。
不知怎么,朝瑾心中生出几分无措的茫然来。
高大的身躯直愣愣立在长鱼姣床前,看着他的蠢狐狸舒坦惬意的在长鱼姣怀中欢快的眯眼,不满的幽怨感几乎要溢出。
“姣姣,朕道歉了。”
你为何还对朕冷淡。
未尽之言不需说出口,长鱼姣也能懂。
狐狸眼似笑非笑的抬起,比玉腰奴还具有小兽野性的赤裸眼神,不闪不避的直视朝瑾,
“哪条律法明文,道歉便要原谅?”
朝瑾震惊错愕到几乎失了风度,想要跳脚。
他堂堂大雍天子,平生第一次认错道歉,岂有不被原谅之理?!
在汹涌火山爆发前夕,长鱼姣的眼中又闪过一丝忧伤,一闪而过,快的仿佛是朝瑾的错觉。
在朝瑾愣怔的失神中,长鱼姣方才开口,
“我的耳坠呢?”
朝瑾的身体猛的一僵。
长鱼姣既然知道鲜卑男子左耳配环的传统,自然知道在鲜卑,男女定情,一对耳坠拆分两边,男子配左,女子配右。
可他的耳坠,遗失了......
不自在的轻咳了声,朝瑾抿了抿唇,下意识想说那耳坠被他收在乾正宫,却又在对上长鱼姣澄澈的眼眸时,想起他曾允诺过,再不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