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夜清顽皮的落在长鱼姣裙尾发梢,莹润的珍珠耳坠随着长鱼姣微偏的侧颜一道晃动。
真似她泣泪成珠一般。
微扬的眼尾勾出惑人的弧度,并不转身如朝瑾所求,投身进他怀抱。
只是任由星月光辉流淌,落下格外偏爱她的光影,素手捧着一枚自然古朴的海螺,不让浪潮似的乐声停歇。
如海妖吟唱,带着海风的腥咸,交织出一方无形的囚笼。
困守朝瑾,使他心神沉溺。
流星透疏水,走月逆行云。
如果这是长鱼姣欲擒故纵的把戏,朝瑾不得不承认。
他输了。
他无法在见过如此绮丽如梦般的殊色后,睁眼再看她人。
“姣姣,朕与你走。”
他愿意为了长鱼姣破例,甚至不需她言语。
只要她落进怀中,他便心甘情愿一头栽近携芳阁。
长鱼姣眉梢轻挑,带着不驯的野性,笑意懒散,折腰转身,轻抬手,似恩赐搬允朝瑾近身,将她抱落。
朝瑾从没有哪一刻如眼下这样心颤,抬高的双手稳稳落在长鱼姣腰侧,怕重了掐疼,怕轻了无法将她纳入怀中。
直到长鱼姣温软泛着冷香的身躯往怀中倚,朝瑾才的心才似平稳的恢复该有的沉静。
却在彻底将人抱落实,紧绷的肩臂被素淡芊芊的手掌抵住。
长鱼姣在夜色中越发神秘难测的眉眼透出漫不经心的凉意,失神的一瞬,在将海中鲛收入怀抱的一瞬,朝瑾被猛的推开。
错愕的眼尾带着点不可置信的委屈,似虔诚的信徒不解为何供奉的鲛人突然翻了脸。
而长鱼姣只将倾身向他的娇躯回倚,重回星月光辉下,薄唇微扬,
“捉你的人来了,我不与你走。”
朝瑾愣怔的转头,看见兰昭殿的宫人正失神的窥伺他求而不得的鲛妖。
薄霜覆上眉眼,朝瑾沉眸锲而不舍的走近长鱼姣,欲再伸手揽她入怀,依旧被绵软却坚决的小手抵住胸膛。
长鱼姣拒绝他的靠近。
唇瓣抿紧,朝瑾想为自己分辨什么。
分辨他不想往兰昭殿去,讲述他眼下心中只有长鱼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