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垂眼,看着满是惊慌的嫣荣华,俯身勾起嫣荣华的小脸,护甲拨过嫣荣华散落的发丝,

“怕什么?本宫明白你的好意。”

将嫣荣华扶起,又命雪青煮盏茶来。

雪青搁下的小瓷瓶被淑妃拿在手中把玩一瞬,拨开药瓶,用护甲挑出霜白微苦的膏药,抹在嫣荣华细嫩白皙的手背。

冰冷的触感刺的嫣荣华浑身一颤,淑妃只是将药膏尽数抹在嫣荣华手背,厚厚叠出一层腻脂,方才对着嫣荣华笑了笑,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说对吗,阿嫣?”

嫣荣华咬牙应是,她看见了雪青捧着刚煮好的茶进来,淑妃满意的松开手,对着雪青吩咐一声,

“倒吧。”

茶水倾倒而下,将厚厚一层膏脂瞬间冲开。

茶香混杂着药味清苦的香气,在嫣荣华红肿的手背发散。

不如预料中滚烫,嫣荣华噙着泪愣怔的抬眼,

“端了一路的茶水,怎么会滚烫呢?”

嫣荣华瞬间明白了淑妃的意思,由雪青为她匆匆包扎好,一头撞入夜色中。

留在琼华宫的那只药瓶被雪青拾起,淑妃看了药瓶一眼,

“送去给桂嬷嬷,本宫只要独一无二的香料。”

长鱼姣正欲入睡时,白榆匆匆叩开了携芳阁的门。

带着从前没有的焦急,白榆看着神色不愉的长鱼小主叹了一声,

“美人主子,您随奴才走一趟吧。”

长鱼姣神情寡淡,昨夜陪着朝瑾玩夜会讨酒客的戏码,今早又被嫣荣华请去景平苑,午后携芳阁热热闹闹的换家具,怎么到了夜里还不让人好眠。

淡着脸,一贯清冷的眼眸压低,显出十分的冷冽,连白露想给长鱼姣搭上的披风都被一把推开。

直到出了携芳阁门,看见夜色下的轿辇,满心的躁意才消退许多。

大晚上的要她走着去乾正宫,她一定转身就窝回携芳阁。

二人抬的小轿摇摇晃晃,晃的长鱼姣险些就要睡过去。

跟在一旁的白榆暗自咂舌,这位的心可真稳。

半点都不问,为何请她走一遭?

想起嫣荣华跪在乾正宫前,无限可怜的模样,白榆不由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