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稍闻一闻就叫她忍不住皱眉的药,这一碗真喝了,朝瑾从此再不会将她说的不喜放在心上。
僵持着看着石桌上的苦药,圣驾刚过延春宫门就大声唱和,长鱼姣眼睫轻颤,登时有了想法。
“白露,瞧瞧皇上往哪儿走,若是去了行云轩,就赶紧回来,把门关了。”
光天化日,一众奴才都在一旁候着,白露真是要被这胆大包天的话给吓破了胆。
警惕的眼神不住往医女身上瞧,看的长鱼姣只想敲她脑袋,再骂她一声呆子。
她既然敢说,自然不怕这番话传到朝瑾耳中。
惴惴不安的白露跑出携芳阁,探着头正好叫白榆看个正着。
眼见着圣驾旁跟着行云轩的花枝,当即扁扁嘴,利落转身。
这番举动一点遮掩也无,看的朝瑾好悬没被气笑了,
“跑什么?”
散漫骄矜的男人遥遥出声,惊的白露再不敢动弹。
眼见着抬轿的小太监还往行云轩去,白榆挥着拂尘在小太监肩臂抽了一记,
“没眼力的东西。”
许贵人好不容易描了副病美人的妆,满心欢喜的等着,却只等回了惨白小脸的花枝。
却说白露被长鱼姣赶着去看朝瑾去向,看着白露迈出了携芳阁,方才慢悠悠的起身,端起那碗闻一闻都叫人受不了的苦药,踱步到了庭院中心的柿子树下。
朝瑾沉着脸,身后跟着瑟瑟发抖的白露跨过携芳阁的门,正正好好看见婷婷袅袅的病美人,拢着病气的眉眼舒张惬意。
黑褐色的药汁从青花瓷碗倾泄,好不自在。
“长鱼姣!”
朝瑾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长鱼姣身子一颤,美人面转向他,唇瓣轻启,
“呀!”
像模像样的受惊,正好惊落了手中药碗,剩下一半的苦药汁顺着青花瓷碗一道落进了尘土里。
一切恰到好处的自然。
散漫的笑容陡然锐利,大步迈到长鱼姣跟前,看她颤着眼睫又遮住那双清凌凌的眼。
“出息啊长鱼姣。”
苍白的唇瓣抿紧,唇角越压越平,垂着脑袋不吱声,只有纤细的指尖在绕着手绢。
灼热的大掌握住写满不服气的小手,许多郁闷都在看见长鱼姣端着药碗,眉眼轻松快意的模样中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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