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见?”沈北亭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唉……兴许是神圣帝国局势远比她想的更加不容乐观,便尤为不想让你参与其中,拖你陷入深渊。可……”业障心里其实也清楚,此番话语对于此时这个状态的沈北亭来说,远比想象中的伤害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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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亭当然也可以理解,他在皇城为两位太上皇族疗伤时见到的幻影,同样也可以佐证这个观点。不论是教皇,还是彩衣大主教,似乎对于圣女都有自己内心的算计在等着她。
沈北亭也深知自己同样不会因为这样一封书信,就放弃去神圣帝国的想法。也恰巧是这样一封书信,更能让他确信夏镜雪此时需要自己。他当然也可以理解圣女的这封信,但、偏偏是这个时候……
“温凉大师,可否借我纸笔?”沈北亭抬头,他尽量地控制自己的心绪起伏。
“小事一桩。”
沈北亭接过纸笔,他感触到自己的白发从肩上飘落,他想到上山之前这宣木城外的初夏风景,他又想了想那其实算不上多久的从前,那是在沙漠之上的分别,他还能够清楚地记得两人在当时的对话。他最后又想到了女孩那个似乎已经隔了很久的问题:
“梁行使,你说,主教大人为什么会给我起这个名字?”
“你能给到我答案吗?夏天和白发究竟有什么关系?”
——
“是,我能够理解,理解她不想让我涉足危险。可……为何不询问我的想法呢?明明我们也曾经一起陷入死局,明明有着更多可能与机会,明明她可以尝试相信我的……”
说着,沈北亭在纸上落笔:
“镜雪不知和夏绿,扳缠遂夜月吹灯。
于君世界微尘里,吾宁谀消爱与憎。”(作者说注解)
随手写完,沈北亭将信纸折上,封好,“不知这信……”
“这同样小事一桩,你若是相信老夫,不如将信交于我手,老朽自有门路送到神圣帝国。”坐在书桌前的温凉大师见沈北亭已经折上信封,他伸出手,脸上带着处变不惊的笑容。
“那晚辈便谢过温凉大师了。”沈北亭鞠了一躬,他刚要转身离开,却似乎是忍不住疑惑,轻声道:“大师,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当然。”
“您相信宿命吗?”沈北亭说着在强大的修行者看来有些搞笑的话,“您相信有些事情早已经注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