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与太后的交情就真的只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碧空如洗,风和日暖,日光披在太液池浮动的水面上,碎金闪烁。
太后弯下身子折了一朵姚黄牡丹,递给了孟吴越。
“这宫中的花木品类繁多,让老身看得目眩,老身的慈安宫中就只栽种几种常见的,如牡丹、芍药之类的,老身记得懿贵妃曾说过最爱牡丹?”
孟吴越接过姚黄牡丹,点了点头,柔声回应道:
“臣妾宫中的牡丹,品类还算齐全,都是陛下见臣妾喜爱陆续赐下的,太后娘娘可要前去臣妾宫中看看?”
“不必了,老身对各类花木并无偏好。”
太后又伸手摘了一朵白色的茉莉,轻轻嗅了嗅,又撇到了一边。
“老身也不绕圈子了,懿贵妃可还记得去年九月老身中毒一事,那毒就是来自贵妃殿中所种的铃兰花吧。”
“臣妾有罪,任凭娘娘惩治。”孟吴越闻言随即跪下请罪道。
她的眼睫颤了颤,垂下来遮住了眸中翻涌的着的复杂情绪。
太后中毒之后,张德礼带人来拔走了满殿的白色兰玲。
那时孟吴越沉浸在丧子、丧母的双重痛苦中,不曾深想。
或者说,她不敢深想。
孟吴越越是逃避,越是刻意忘记此事......
是,她忘不掉。
太后突然提起,她心中止不住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