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北城外一百里的齐山上,葬着谢家的列祖列宗,谢远征的坟墓就在其中。
山上积雪未化,越往上越冷,楚璇玑忍不住抱着胳膊搓了搓。
谢怀安忙解下披风递给她,“山里寒气重姑娘家本就畏寒,楚姑娘披上吧!”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楚璇玑刚想推辞,披风却硬塞进她手里。
“姑娘放心,这片山林都是谢家的,平日里不会有人来,这些都是我的心腹,他们嘴严的紧,不会有人说出去的,姑娘不必担心名节有损。”
谢怀安以为她是担心男女大防,会被人非议,毕竟一个姑娘家无端披着外男的衣袍,万一被人看了去,是有损名节的。
“我不在意这些,这些年东躲西藏的日子,若是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哪还能活到现在。”
楚璇玑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个中心酸只有她自己知。
一个姑娘家独自行走江湖,还要时刻提防被人追杀,两年,这两年她一定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可她说起来,却是这样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谢怀安喉间发紧,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也一直觉得这些繁文缛节甚是麻烦,姑娘说的对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重要。
宫里很安全,姑娘再也不必东躲西藏,往后你若想出宫,只管知会一声,我会保护姑娘负责姑娘的安全。”
“你,多谢!”楚璇玑怔愣了一瞬,想要说什么,喉间却像被棉絮堵住一般,只发出沙哑的三个音。
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从不敢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也不敢与人太亲近。
即便再危险的情况下,也从来都是她帮助别人,从不愿拖累旁人。
面前的少年却这般神色郑重的说要护她,不知为何她心里一时间有些酸又微微泛着苦还有点甜。
各种滋味在心头,她慢慢转头看向另一边,悄悄用隐在披风下的手抹了抹眼角。
谢怀安将一切尽收眼底,却默默看向别处,假装没看见。
他明白有些脆弱是不愿展示在人前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为外人道的心酸,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说话间众人到了谢家坟塚,谢家子孙世代守护璃国疆土,这里葬着的都是谢家儿郎的英魂,
谢家祖训:忠君爱国护家园,马革裹尸终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