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还是一样,杨冬湖刚把柳枝结挂好,素禾就提着针线篮子不请自来。
“我新想了几个花样子,你不是说针线不好想多练练手吗?我陪你一起,你有绣不好的,只管来问我。”
那双未完成的布鞋,到现在还剩下一大半,素禾的话到底是让杨冬湖有些吃心,越看越觉得不满意,一气之下便又拆开重新纳了一回,针脚比上回绣出来的更加密,
“我不会绣花,做个香囊已经是尽力而为,我看就不必浪费你的绣线,省的让我糟践了。”
“一堆乱线团而已,本来就是该让人绣的,好看难看有什么要紧,你要实在觉得绣不好,那这样,我来绣,你看着,我跟你说出入针的技巧,回头你自己慢慢试。”
盛情难却,杨冬湖推辞不掉,便同意了素禾的说法,他到屋里搬来桌凳到廊下,帮着素禾理那些丝线。
素禾说要教刺绣,也不算吹大话,针线篮子里有几块麻布,布面素净又粗糙,和市面上缎面的手帕根本没法比。
可即便如此,手帕上娇艳欲滴的花朵和鸳鸯却很是形象逼真,杨冬湖认识的人里,朱翠兰和杨安锦绣工都不差,如今看来,素禾相较与他俩也是不遑多让。
素禾拿起一块绣了一半的麻布,针尖三两下翻飞,手腕转动不过两下,一瓣花瓣就在麻布上显现出来。
那花瓣颜色深浅交错,过渡自然,杨冬湖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素禾的手,默默在心里感叹,同样都是手,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你瞧,像这种简单的花瓣,先从外由内,绣线的颜色由浅到深,越是靠近花蕊的地方颜色越深,反之则浅。”
素禾声音一顿,扭头看杨冬湖听的认真,指着花瓣上颜色深浅相交处,继续道:“这个地方每一处落针都不能在同一位置,长短不一才有渐变的过程,否则绣出来的花颜色难以融合,太过呆板。”
这些话都是实打实的经验之谈,杨冬湖听的认真记的也认真,时不时随着说出来的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