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要乱套了,你仨倒会躲清闲呢。”
说话的是前些日子卖给他们麦麸的赵婶子,这会儿正赶上晌午吃饭的点儿,赵婶子端着碗推门就进来了。
朱翠兰的院子在村子的最边上,有时候听消息也就不那么灵通。
今儿忙着干活儿,倒是真没留意外头吵嚷什么。
“他婶子来了,快坐,外头这是怎么了?吵成这样?”朱翠兰有些八卦的拉着赵婶子坐下。
杨冬湖买过麦麸,跟赵婶子不算陌生,热情的同她招呼:“赵婶子。”
赵婶子坐下来,笑眯眯的冲杨冬湖回道:“冬湖啊,上回买的麦麸吃完了没,不够上我那去拿,咱家这东西多。我就说不用给钱也行,这孩子忒懂事儿了,哪回都没拉下。”
后半句是说与朱翠兰听的,也是客套了一句。
“还没呢,吃完了我再去找婶子要,现在小鸡都大了,也快到了下蛋的时候,到时候婶子来捡两个吃。”
“哎,行呢行呢,婶子可不跟你客气啊。”
外头吵的热闹,朱翠兰推了推赵婶子的手,催促道:“快说啊,咋的了。”
“你瞧你急的。”赵婶子笑道:“就前几天成亲的那个丁家的大闺女,你还记得吧,刚嫁过去没两天,丈夫就没了。”
杨冬湖听的心一惊,丁姑娘结婚他也去了,事情怎么这样突然。
村里有个和赵方初一般大的姑娘年初的时候定了亲,听说夫家是个身体不好得了痨病的,那家人要的急,想借着婚事儿冲冲喜,实在是儿子救不回来,留个血脉在世上也是好的。
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哄骗人家姑娘,相看的时候说他儿子生的只是小病,休养两天就好了,成亲那天才知道,病的都已经起不来床了,连当初相看都是找人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