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兰的娘家就一个亲弟弟,但她的堂兄弟表姊妹多,关系也都不错,每回一聚就是一大家子。
大人多,孩子比大人还多,朱家顺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朱一程和一个女儿朱小语,其他的亲戚家里最少也都是两个,加在一起用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杨冬湖实在分不清谁是谁,只记住了朱家的两个孩子。
朱一程给人感觉沉默寡言的,许是因为要成亲了的缘故,看起来要稳重许多。
倒是朱小语叽叽喳喳的,性子和赵方初有些像,跟谁都能说两句,是个俏皮的姑娘,年龄算下来比赵方初还小一岁呢。
朱小语不怕生人,见了杨冬湖觉得亲近,就拉着他一起说话,三个人凑在一起。杨冬湖一句话也插不上,就听他俩说。
好在他俩都是那种没有回应也能自顾自的说下去的人,听着倒也有趣。
成亲的事儿最是麻烦,前头准备的东西若是粗心漏了什么,当天就不圆满了。
所以要用什么东西都是要再三的核对好几遍的,唯恐出了纰漏。
朱家顺年轻前就死了妻子,他为了孩子也一直没再续弦,有些事他做不得,所以才早早的就请了朱翠兰来帮忙。
他是个踏实肯干的,给儿子挣了套新房出来,就盖在原本的房子边上,三间明亮的青砖瓦房。
朱翠兰在成亲日子的头天晚上,就把她做的那床鸳鸯喜被铺在了新房的床上,被子下还撒了好多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
寓意着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她把红对枕放在床上的时候,特意跟来帮忙的亲戚们说了,是杨冬湖费了心思去镇上选的,面料上那都是没得挑的,枕着肯定舒服。
亲戚们也很上道,顺着朱翠兰又夸了杨冬湖不少好话,听的朱翠兰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她有时候就觉得杨冬湖像自己亲儿媳妇似的。
忙活完了所有的事儿都已经是深夜了,明天还得早早的起来去接新媳妇,新房不能住人,大伙儿也就都散了。
好在朱家够大,几个人挤挤差不多能住下,杨冬湖和赵方初跟朱小语睡在一个屋里,今儿在村子里转了一天,三个人早就累了,其他俩人一沾床就睡着了,可杨冬湖却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