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雄大喊着,让佣人去把他们平时进出使用的那辆小货车给开过来,他这才跳了上去,一脚油门冲出庄园。
就这样一耽误,程菲菲已经跑出去很远。可她也清楚自己的脚是不可能跑过四个轮子,以宋义雄的性格,追上来是早晚的事。所以她冲出庄园大门不久便寻得一处不大的树林,踏着积雪将自己隐藏进去。同时她也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让家里的司机马上开车到双峰山来接自己。
她没有选择找哥哥程天宇,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突然不告而别自己离开。只是心中隐隐有种感觉,今天的事并没那么简单,哥哥与宋家兄妹俩恐怕事先就计划好的。
宋义雄怎么都没想到程菲菲会选择藏身于树林中,就那样驾车飞驰过去。直到上了大路,依然没有看到程菲菲的身影,还以为是遇到过路的车辆,拦车逃走了。
心中再多的不甘也已经无济于事,狠狠地一拳砸在挡风玻璃上,震得自己手腕都疼。但也只好驾车返回,将怒火都发泄到佣人们的身上。
程菲菲在树林里胆战心惊地等待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接到家里司机的电话。小心翼翼地走出树林,坐到车上的瞬间,仿若隔世般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随之眼泪奔涌而下,再也抑制不住哭出声。
司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小姐的样子吓到。不过程菲菲什么都不说,也没有力气再说,就这样一路伴着泪水回到家。
父亲和哥哥都不在,程菲菲直接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紧紧锁上,一头冲进浴室,打开温热的水流,用力冲刷着满身的羞辱。
从小到大,她一直觉得自己足够坚强,却原来都只是温室襁褓中的假象。她害怕了,但更多的是愤恨,对宋义雄的,对哥哥程天宇的,还有自己。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为什么在这世界丑陋的行径面前无力保护自己。
程国富回来的时候从司机那里得知了女儿的异常,心中泛起担忧,匆匆来到女儿房门前。
房门依然是锁着的,程国富敲了很久,越是这样他越担心,不禁在门外叫女儿的名字。
“菲菲,是爸,你把门打开,到底发生什么了?”
“菲菲,别让爸担心,有什么都和我说,我给你做主。”
程菲菲冲完澡后便一直躺在床上,用被蒙住头,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外面的一切。
听到敲门声时,她下意识又抱紧了头上的被子,就好像受伤的小白兔嗅到了大灰狼的气息。直到父亲的声音响起,家的感觉才终于渐渐回来。程菲菲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也就只有最熟悉的亲人这个时候才能够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打开门的瞬间,程菲菲扑到父亲的怀里哭了,哭得是那样伤心,就像小时候丢失了心爱的玩具。
程国富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刺痛一下,这么多年过来,为集团他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人。尤其是女儿,似乎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抱过自己。
程国富轻拍着女儿的背,试着安慰她,并问起今天发生的事。
程菲菲终于找到可以抒发的出口,抽泣着将哥哥骗自己去到双峰山望月庄园,又丢下她一个人偷偷离开,宋义雄借机欺负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