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绪宁中场休息下练习场,前方正门从外拉开走进一名戴黑色口罩的青年,青年半扎黑发,一身深色休闲衣,定睛一看,发现是好一阵没来俱乐部的白云深。
近十天没见,青年的身形单薄了些。
白云深瞧见韩绪宁朝他挥手打了招呼,韩绪宁走近发现对方的眉眼恹恹,带着几分病态,担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几天没来俱乐部,也不和我们讲讲。”
“没事。”白云深摇头,声音隔着口罩显闷:“家里小朋友太粘人,走不掉。”
那天晚上,他和路淮南之间多了一道裂缝。
也正因为这道裂缝,路淮南的情况很突然地恶化,体内压抑许久的暴躁因子迅速滋生,不断地吞噬啃食着路淮南残余的理智,仅仅是十天时间,路淮南就失神了三次。
每次对视,都能窥见对方眼底近乎恐怖的占有欲。
让白云深有种主副人格重合的错觉。
这个称呼韩绪宁并不陌生,那场饭局他曾在白云深手机联系人见过,迟疑问道:“你说的小朋友,是你的弟弟路淮南吗?”
白云深没否认:“嗯。”
韩旭宁欲言又止,习惯性摸了摸后颈:“他,真的是你的弟弟吗?”
这个问题是他最近才注意,他们几年的交情,关于家里的事,白云深并没有主动提过,问了只是笑笑,说自己有个弟弟,然后没了。所以即便白云深和路淮南的姓氏不一样,他和沈逸也没深入了解过。
白云深不想说,他们就不问。
但韩绪宁毕竟是上流圈子里面的人,举办方向他发来了宴会邀请函,起初他没在意,不久就从旁人那里听到关于宴会主人的事,其中便提到了那位神秘不曾露过面的海归少主人。
之前白云深也曾说过,他的弟弟出国读书,最近才回来。
同样姓路,很难不让人联想。
“咳咳!”白云深还未回答侧过脸轻咳了几声。
韩绪宁按住白云深的左肩,知晓这人以前身体就不好,现在不到十天单薄的身形仿佛回到从前,语气难免着急:“你生病了,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坐那休息。”
“不用。”白云深出声制止韩绪宁,他的声音细听才发现有些低哑:“只是小感冒,我来这也是找教练有事,很快就回去了。”
韩绪宁盯着他看了许久,低声答应:“好吧。”
“某种意义上,我和他并不是亲兄弟,因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白云深视线定格在墙面的相框上,想起某人之前说过的话,藏匿口罩下的唇角微弯:“我们是因为特殊原因,所以在一起生活。”
韩绪宁眉头一皱,声音不受控地变大:“那样的生活怎么能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