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深不适应突然起来的光亮,闭了闭眼,还未看清旁侧的路淮南,下颚处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是路淮南压在他身上,不老实地动兽耳轻蹭。
他刚才好不容易才蓄了点睡意。
转眼间,就被路淮南蹭没了。
白云深心如死灰地闭上双眼,手臂绕上路淮南的腰际:“不过有一点,下次不可以在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
他辛辛苦苦一晚上,不说一句抱怨。
反观路淮南的黑化值,第二天还上涨。
听到这话,路淮南轻笑出声,起身垂眸睨着白云深,声音掺杂着可察觉的愉悦:“原来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还以为那个胆小鬼会晚一点才能察觉到。”
同时,他用指腹轻捻着对方侧颈还未消散的痕迹。
每说完一句,就愈发用力。
仿佛要将这痕迹加深。
话音落下,他们在沉默中对视。
在白云深眼里,无论路淮南是什么样,路淮南始终是路淮南,可眼前的人,却总是在告诉他,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最坏的结果,其中一个人格会堙灭。
白云深问他:“你白天的时候在哪?”
路淮南没有回答,拨弄白云深额前的碎发,俯身答低语:“头发短了些。”
说完便低头去吻白云深,路淮南吻得很深,口腔中尽是他的清冽,和染了丝腥甜的淡淡血味。
怕白云深拒绝,手掌依附在侧颈,托着他的下颚和自己接吻。
不给白云深任何拒绝的机会。
毫无疑问,是路淮南在逃避。
唇上触感消失之际,路淮南紧紧地抱住了白云深,嗓音低哑:“关于这件事,你不会想知道。”
他诞生的地方,是一片荒芜。
率先听到的是海声,再睁眼便是整体呈灰暗色调的天空,和一望无际大海,环境受限,导致周围的辨识度很低。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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