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寒意渐起。
尘土翻滚的宫门口,脸色苍白,双目猩红的男人失魂落魄地走着,摇摇晃晃的颀长身影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
眼尖的车夫赶忙小跑着上前扶住悲戚绝望的男人,“侯爷!侯爷!您没事吧?”
“回……回府……”江匀珩眼里空茫一片,失去血色的薄唇颤抖着发出声音。
车夫虽不知道是生了何事,但也不敢耽搁,立刻搀扶着人上了马车……
傍晚,江伯侯府门口走出了几个穿着麻衣的小厮,默然地撤下了大红灯笼,换上白色……
灵堂已经设好了,江匀珩站在黑漆棺木前,眼神晦涩难辨。
江匀燮从悬崖摔下,面目全非,只能从铠甲和独属于他的佩剑辨认身份。
那把泛着寒光,充满血煞的剑是侯爷和他送给江匀燮的十八岁生辰礼,而如今支离破碎的人也才不过二十……
江匀珩将尸体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最后颓然撒手,始终无法肯定。
大夫人跌跌撞撞地闯入了灵堂,她的发髻散乱不堪,满脸泪痕,见着黑漆棺木时双膝一软,“咚”地瘫坐在地,眼前发黑,崩溃地嚎啕大哭。
江匀珩拦在棺木前,担心大夫人会上前看到惨烈的尸身,他厉声质问丫鬟:“我不是下令不能让母亲出来吗?”
大夫人因为江匀珩对容宜的袒护,还在气头上,如今又得知江匀燮的噩耗,难以接受,顿时怒瞪着大儿子,口不择言地愤恨喊道:“怨你!都怨你!如果不是你罹患腿疾,燮儿就不用去带兵打仗!就不会死!匀珩你这么厉害,如果是你在战场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说罢又伏地哀嚎:“燮儿,我的儿!你跟为娘说会很快回来的,你不能对为娘食言……”
江匀珩的喉头动了动,咽下一口苦涩。
大夫人突然拽住江匀珩的衣袍下摆,扯着他道:“燮儿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我去鹄院求过平安符,大师说他会大有作为,不会轻易出事的……你去塞外寻燮儿回来!快去!”
见江匀珩不为所动,又疯了似地哭吼:“你不肯去吗?你弟弟不在了,你可以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你很开心是不是!”
江匀珩弯下身去扶情绪失控的大夫人,大夫人甩开他的手,绝望地哭喊:“燮儿,你回来呀!你不要吓为娘,你是不是怨为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