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听到了你的一些传闻……”江匀珩唤住他。
宋兰时面露窘迫,解释道:“大人……下官不仅家境贫寒,出身也难以启齿,没跟您说是下官卑劣了。”
“不,你别误会,一个人的出身是既定的,我只看现在和将来。所以你来自哪我并不在意,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一些污言秽语影响。”
江匀珩深邃的黑眸凝视着他,言语并无过多温情,可宋兰时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只看他的现在和将来。
以往别人知晓他的出身后要么是厌恶,要么是怜悯,“妓女之子”就像一片乌云永远笼罩着他,可江匀珩却直接将他的乌云扫开了。
宋兰时笑了,释然道:“大人,您多虑了,下官听这些话已经很多年,早已百毒不侵。您放心,下官会铭记您的劝诫,效忠于您,若他日能与您并肩而立,又何惧一时隐忍!”
……
回到锦绣坊时已是下午,待容宜跟芸娘在厢房布置好东西,天色都暗了下来。
锦绣坊要打烊了,容宜下楼打算回二房,清永正欲跟上,就被眼尖的桃花逮到了,“清永,你怎么每日都跟着容宜散值呀?”
这一句声音不小,还没回家的绣娘们闻言都饶有兴味地看向了容宜和清永。
清永懵然地站着思索该如何回答,脸庞有些微红。
容宜不想让清永为难,转身无奈地拉住小桃劝阻道:“小桃姐,我不是说过我跟清永没什么吗?”
小桃凑到容宜耳边低声狡黠道:“嘘,这小子对你定是存了心思,我探探他,你这个年纪该处对象了 我这是在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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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小桃又不顾容宜的反对,高声道:“清永,你想送容宜回家就大大方方的!男追女隔座山,你这样磨磨蹭蹭就不怕容宜先被别人追到手呀?”
其他绣娘看着平日冷硬至极,如今却憋红了脸也说不出一句话的清永,也附和着逗趣,“清永,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不好意思?”
容宜感到有些焦头烂额,这事是没完了吗?
“容宜!”一道清冽沉稳的男声从锦绣坊门口传来。
铺头里的人纷纷循声望去,容宜扭头看到江匀珩时心跳差点漏了一拍,她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刚才锦绣坊里的谈论……
但只是一瞬,容宜便记起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需保密。
容宜迅速移开了怔忪的目光,垂下眼眸,强装镇定地站在原地,她没注意到江匀珩刚刚唤了她的名字。
江匀珩迈着四方步入了锦绣坊,他穿着素雅的墨竹晕染丹青长袍,身姿挺拔,风姿绰约,每一步都透露着非凡的气质,瞬间吸引住了绣娘们的目光。
容宜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突然靠近,一只温热的大掌猝不及防地裹住了她的小手。
容宜吓了一跳,讶异地扭头看向突然近在咫尺的人,震惊唤道:“匀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