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话没错,且不说这么久来江匀珩从未认真授过课,就连他犯了大错也没有任何责备。
太子前几日看见一间废弃行宫里落了一堆树叶,便爬上墙头,扔了根火柴,想将落叶烧干净。结果秋日天气燥爽,那火迅速蹿起,差点把行宫都烧了。
江匀珩只是泰然自若地带人提水赶来灭火,半句责备也没有。太子原以为他只是胆子小不敢管自己,可再怎么看这个太傅也不像是怕他,更像是觉得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懒得管。
想到这,太子顿时就玩什么都不开心了!
江匀珩放下面前的书,从容道:“太子殿下终于静下心了吗?读书需要静心,太子殿下心绪浮躁,强行坐下学习也不会有任何收获,不如让您玩个痛快,您若还未痛快,您便继续玩,圣上来查验功课时臣会替殿下担着。”
他如此体贴入微,太子却反而怒了,“你怎么知道我心浮气躁,学不了东西?”
江匀珩淡定解释:“臣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内心,只能看到太子殿下的表现。”
“哼!你不懂装懂!我倒想看看你肚子里有多少笔墨,能教我些什么?”
江匀珩暗笑,吩咐宫俾道:“上笔墨,太子殿下今日要学习!”
江匀珩早已看过太子之前的课业,也与多任太傅交流过,基本摸清了太子的知识水平。他授课时便能将尺度把握得刚刚好,出题都是无法一下子解开,需太子凭借已掌握的知识,多加思索才能得出答案。如此一来,太子倒也学得有滋有味。
然而安生没几日,太子又开始躁动起来了。
“太子殿下,饶命啊!求您放了下官!”
江匀珩刚到东宫,便听到一声接一声的求饶。他蹙起剑眉,循声疾步过去。
“太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江匀珩看见太子竟绑了个小职事官,在练习“摘叶飞花”。
这还是江匀珩教的,摘下硬质的小圆叶,手腕松活,弹指丢掷即可扎入土中。好在他保留了一些技巧,没告诉太子这小叶子还能扎入树干,否则这小官员可得皮开肉绽了。
“太傅,您来看个好玩的!”太子指着被飞叶扎得红痕累累的小官员,兴味盎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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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匀珩沉了脸,眼神变得凌厉,训斥道:“您是当朝太子,是未来的君王,君臣之间怎可如此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