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栩然的医馆离皇宫不远,不多时人就过来了,她颤颤巍巍地跪下。她还不知道宋持安已暴毙之事,只是忆起宋持安的话,如何敢承认,连声道:“小女没有!小女怎会有这样的本事假手宋院判的病人?小女不过是爱慕江家主,其他事小女没有做过!”
她哭得梨花带泪,话说得又急又快,浑身颤抖,如弱柳扶风,似是要背过气去了般。皇帝于心不忍,让宫人将张栩然带了下去。
可右相已被仇恨冲昏了头,他的直觉告诉他,宋持安之死与江匀珩脱不了关系,他又高声哭诉道:“陛下!陛下要相信持安忠心于您呀!”
皇帝明白右相的言下之意,可江伯侯府累累军功,江匀珩因战争患腿疾,若让人知道他的算计恐遭世人耻笑,因此他对右相此刻的“穷追不舍”感到了厌烦。
“右相丧子之痛朕能理解,这样吧,朕下旨让大理寺卿彻查持安爱卿的死因,定会给右相一个交代。若右相大人无确凿证据,今日还请回吧。”
右相不服,他恨不得即刻诛灭了江匀珩,“陛下!犬子从未与人结仇,唯有与江小侯爷有矛盾,此事无需调查,他必定脱不了关系!”
江匀珩无辜道:“右相大人,下官与持安兄是医患关系,何来矛盾一说?倒是持安兄时常会与下官道右相大人对他期望颇高,常令他心怀紧迫之感……”
“你放屁!”右相气得咬牙切齿。
“右相!注意言辞!”高位上的人沉声道。
“陛下,持安是听命于您为江小侯爷诊治,如今持安遇害,江小侯爷却突然站起,竟如此凑巧?陛下分明最清楚持安治不好江小侯爷的腿疾,也不可能与江小侯爷交好,一切不过是江小侯爷为脱罪的虚言罢了!还请陛下做主为持安报仇雪恨!”
皇帝如何不清楚右相话中的道理,可右相竟明明白白将他见不得人的编排道出来,他也不禁心生怒气,“哦?那右相是何意?难道要朕无凭无据就将人捉拿起来!”
“有何不可?只要陛下想,一个弃臣是如何死的,谁人会置喙?陛下万不要心慈!”右相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竟黑言诳语。
皇帝震怒,“你放肆!右相你是风光太久摆不正自己位置了么?竟敢指挥朕做事!”
江匀珩上前一步,委屈地下跪道:“陛下,微臣不知腿疾康复会招来右相大人的嫉恨,还请陛下责罚微臣,臣不愿陛下因为微臣而与右相生了嫌隙!”
“本相跟陛下谈话没你个闲散侯爷插话的份!”即使被皇帝问责,右相的气焰也丝毫不收敛。
皇帝站起怒吼:“朕面前也轮不到你置喙臣子!”
这下右相才变了脸色,又作出孤苦模样,“陛下,还请陛下谅解老夫丧子之痛!”
皇帝重重叹一口气,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宫道上,太子带着一众宫人疾步向前,他一边迈着小短腿,一边忿忿不平地念叨:“竟敢说本宫胸无点墨?本宫猜出这谜语,看他还能不能再说此话!”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呀?”小太监弓着背紧紧跟随在后,忧心忡忡地问道。
“本宫要去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