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宜回到大公子院里时,时辰已经不早了,整个院落一片寂静。
正房的烛火还亮着,她拿着花坠子雀跃地推开了房门。
江匀珩正坐在桌案前,手持刻刀,神情专注而深沉地刻着木雕。
烛火在案几上轻轻摇曳,柔和的光芒映照着男人眉眼如画的面庞。
他似乎没注意到房门口的响动,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舞动着刻刀,木屑轻轻飘落。
容宜叩了叩门,随后进了房间,疑惑问:“大公子,您在忙什么?”
江匀珩抬起头,只瞥了一眼容宜又垂下了脑袋,闷声说道:“我可没有你忙。”
容宜心虚地笑了笑,到面盆架旁打湿了块毛巾,这才走到他身边,欲要帮他净手。
“大公子,这木雕刻的是小老虎?”容宜看清他手里渐渐显现的木雕轮廓,不禁惊奇道。
“嗯,我给舒白刻的。”
江匀珩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白净、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容宜面前。
容宜仔细地帮他擦着手,一边擦一边含笑道:“大公子做的小老虎,小公子定然是会很喜欢的。”
江匀珩轻哼一声,“你还未告诉我今天下午又去做了什么事,这个时辰才回来。”
容宜帮他净完了手,讪讪道:“大公子对不起,我今日跟着少夫人去了左相府……”
“左相府?”江匀珩有些意外。
容宜的脸上倏地变得神采奕奕,“嗯,少夫人许是怕小公子一直哭,就让我跟她一块儿回左相府。毕竟我救急这么多次,哄孩子也哄出经验了……”
“你倒是厉害。”江匀珩又将容宜抱坐到自己腿上,把她圈进怀里,宠溺道。
容宜窝在他怀里,继续道:“左相大人可真好,慈眉善目的,一点也没有高官的架子,不过他应该是因为少夫人才对我如此客气的。”
容宜拿出了袖笼里的海棠花玉坠给江匀珩看,“大公子,您瞧,这是左相大人赏给我的花坠子。”
那块圆圆的海棠团花白玉坠子确实是温润又饱含光泽,看起来不是俗物。
“真好看。”江匀珩看着容宜颊边漾出的浅浅梨涡,柔声道。
容宜高兴地仰头看向他,这才发现他喉结上竟有个淡淡的红印子,容宜的脸色倏地僵住,脸颊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