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宜从乳娘手中接过孩子,她记得第一次抱时,孩子是安安静静,极为乖巧的模样,如今小嘴却不停张着哭喊,薄嫩的眼皮红肿不堪,哭得面红耳赤。
容宜稳稳地抱住孩子,想尽量让孩子感知到安全感,又轻轻地拍着背柔声安抚。
她的声音细软轻柔,婴儿的啼哭轻了些,微微睁眼看了看她,容宜瞧见了,唇角立刻弯起温柔的弧度。
晚霞在一旁惊奇道:“容宜姐姐,小公子看你了!”
谁知这一声不大不小的欢呼又激起了孩子的一阵哭声。
晚霞瞬间噤若寒蝉,碧珠暗暗瞪了晚霞一眼,将人拽出了房门……
容宜想起那晚江匀燮突然暴怒的事情,猜测孩子许是受了惊吓,又没有父母的安抚,才会一直哭闹。
她想起曾听过的一个偏方,便将婴儿小心翼翼放到了床榻上。
小婴儿的背一着床,哭声立刻变得更加凄厉。乳娘紧张地想去抱孩子,容宜拦住妇人的手,镇定道:“乳娘,等等。我听过一个哄孩子的方法,不知是否有用,想试试,孩子叫什么名字?”
闻言,乳娘收回手,急切地回道:“小公子名唤舒白。”
容宜有些怔愣,没想到赵紫凝会用她取的名字,但此刻她无心多想。
容宜蹲下身,抬手轻拍着床帮,嘴里念念有词,“床帮神,床帮神,我们小公子丢了魂,远了你来找,近了你去寻,不远不近送到跟,江舒白回来吧……”
宛转悠扬的女声反复念叨着,床榻上的小婴儿挣扎的手脚渐渐放松了下来……
此刻,江匀珩院里,张栩然已经查看完伤势。
她的神色略微有些异样,“侯爷,您的伤恢复得不错,关节脱位几乎复原了,但因为经脉受损又一直未得以维系,才始终无法站起。栩然有一套针法,想替侯爷施针。”
听到经脉受损又未得以维系,江匀珩却波澜不惊,只道:“谢谢张小姐的好意,然,本侯必须提醒张小姐,给本侯看病的是当红御医宋持安,张小姐能了解到的情况他定然也明白。”
张栩然面露诧异道:“侯爷的意思是,宋御医医治时有所隐瞒?”
江匀珩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不,本侯是想拜托张小姐隐瞒此次登府问诊之事,否则便是驳了宋御医和皇家的面子。”
“栩然明白。”张栩然点点头,心里暗暗清楚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