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乌发半竖着,里面穿着白色的单衣,外面是轻薄的水蓝色千叶莲刺绣春衫,微风拂起了几缕青丝和似带着冷香的淡蓝衣摆, 一双瞳眸如被月光浸染过,如神只般出尘。
江匀珩衣柜里有不少深色衣服,但是容宜每次都只拿浅色的,有时绣房送来的衣袍太单调,她还会在衣襟袖口绣些青莲、碧竹、卷云之类的高雅纹样,可以说,他的着装都是容宜经手的。
容宜痴痴地望着他,脸颊有些温热,这就好似大公子是她独一无二的私物般……
她雀跃地来到江匀珩面前,柔声道:“大公子,阳光越来越强烈了,咱们进屋吧,不然该觉得热了。”
江匀珩合上书,抬眸冲她浅笑,点点头,“你忙完了?”
“嗯!”容宜一边推着他进屋,一边应声。
进房间后,容宜先给江匀珩倒了杯清茶,再到桌案前铺好宣纸。他上午一般都会画些写意小画,书架上还晾着昨日画完未收起来的鸢尾花。
原本空白的墙上也挂着许多幅裱好的画,有花卉、植物、昆虫……画上的工笔、没骨、泼墨各种技法都是炉火纯青的程度。
不止是庭院,房间里江匀珩也是任由容宜布置。然而在最显眼位置的青云山绣布是他挂的,丰富秀丽的色彩与宣纸上的画对比,也毫不逊色。
磨好墨后,容宜才扶着江匀珩起身坐到太师椅上。她抱着他的窄腰帮他稳住身体,而他则用一只修长的臂膀攀着容宜的肩膀,两人都有些吃力,但这样的动作已不再稀奇了。
江匀珩坐定后提起毛笔开始构思,每当他作画时,容宜便在一旁坐着刺绣,不时帮他磨墨和换水,两人早已形成了默契。
半年多来,容宜绣了一个又一个的香囊,悉数挂在床幔上,颜色样式各异的香囊宛如装饰品般点缀着,别有一番雅趣。
江匀珩腰间也佩了一只,是淡藤萝紫缎底的蝶恋花香囊,他悉心呵护着,戴了半年也不见一丝杂污。
快到晌午,容宜正准备去传菜,安羽却突然进屋传报:“大公子,二公子回来了!”语气里有震惊,但更多的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