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万籁俱寂,月亮爬上了树梢,皎洁的光芒照亮丫头房,事物都染上了一层冷白的银色。
容宜有些睡不着,她一闭眼就想起了银春那凄厉的求饶声,内心隐隐有些歉疚不安。
银春只是偷了自己几块绣布,嘴巴毒辣些,并没有真正害人……如今被赶出府,容宜不敢想象这对久居深宅的女子而言会有多艰难,她无法控制地开始对银春产生了同情。
容宜轻叹一口气,耳边没有响应,其他丫鬟都睡熟了,容宜想起快完工的青云山绣布,决定起身偷偷去外面绣完。
她拿着烛台照例来到砍柴的院子,今晚月色很好,连日的阴雨天应该是要转晴了。
容宜用稻草随意做铺垫坐在柴房门口,凑近烛火,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手里的动作。
“姐姐…”一道暗哑的声音突然传入耳边。
容宜吓得被手里的针扎了一下,她身体轻颤,忍住疼,抬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朦胧夜色中江匀燮身着杏黄素锦长袍,眉宇轩轩,丰神隽上。
“二公子?”容宜呆愣地喃喃细语。
“这么晚了,姐姐为何还在这里刺绣?是有人欺负你,不让你睡觉吗?”江匀燮眼眸染上怒气,边问边迈步靠近。
容宜瑟缩了一下,她想起昨日在书房的事,也不知道二公子消气了没……
见她不说话,江匀燮径直到她身旁坐下。
容宜注意到他的动作,急忙惊呼:“二公子,这里脏,你别坐这,衣服会弄脏了的!”他穿的浅色,脏了就不好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