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拿过“银春的绣布”笑呵呵道:“大公子真有眼光,这丫头绣的可不是一般的好,您瞧这些绣布,您看完就知道为什么老奴会破格提拔她了。”她将绣布呈到江匀珩面前。
江匀珩接过绣布,仔细端详着,那骏马图上为首的是一黑一白两匹马,与父亲和他的坐骑有几分相像。下面几张绣布绣着的亭阁、繁花也是侯府常见的,那丫头的观察能力倒是强,他的嘴角轻轻上扬,笑道:“确实绣得不错,那我更好奇你绣的鲤鱼是什么样的了?”语毕望向银春,眼眸却不易察觉地冷了几分。
绣房其他女工听的这话都颇为嫉妒的看向银春。
银春平日里是很享受这样被人注目的,但此时她却有种骑虎难下的窘迫。她支支吾吾道:“大公子,奴婢手不小心伤着了,恐怕绣不好......不如您让冬雪姐姐绣条鲤鱼给您看看?”她扭头望向冬雪。
冬雪赶紧上前,但还没来的及替表妹说句话,就被江匀珩抬手制止了。
“怎么?本公子还不能让你绣条鲤鱼了?”
察觉到江匀珩的不悦,嬷嬷赶忙厉声呵斥银春:“混账!主子让你绣你绣便是,矫什么情?你那手指完好无损的,就算是十个手指头都破了,主子有要求也得绣!”嬷嬷最看不惯没有觉悟的下人,骂得毫不留情。
银春慌得直冒汗,她又存着侥幸心理抬头望了一眼冬雪,冬雪却假装没看到,不敢替她说话。
此时嬷嬷已经让人拿来了绣绷和装着针线的绣篮,她扯着银春到工位上坐下。斥责道:“赶紧绣,不要在主子面前丢人现眼的,你要是不想绣,现在就滚回去做丫鬟。”
听到这话,银春没有办法,只能颤颤巍巍地拿起针线。她想自己认真绣绣应该还是能看得过去的,而且大公子总不能守着她到绣完吧,估计看一会儿觉得无聊就走了,她不能自乱阵脚。
江匀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余庆,余庆赶紧抬了张太师椅过来。江匀珩不紧不慢地坐下,动作甚是高贵优雅。他姿态放松地坐着,眼睛却直盯着银春的手。
银春觉得头皮发麻,其他女工却是羡煞了,有几个人这辈子能被大公子这样望着呢?她们可不知道银春造假的事。
嬷嬷示意冬雪去沏茶,江匀珩却突然招手让嬷嬷过来,嬷嬷弯腰凑过去,江匀珩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嬷嬷连连应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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