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礼,我从来都不这么认为。”
许驰安语调极轻,小声的开口,底气不足。
他头一回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笨拙,为自己辩解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当然从来都不这么认为。
如果他是这样认为的话,那么他根本不会瞒着她,反而是直接大大方方地告诉她。
正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在她那里从来都不是首选。
乔意礼总是会在考虑完所有后才会想到他。
所以他在这件事情上,不想过问她的意愿。
不管她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耻也罢。
他都无所谓,他都认了,因为他只要她。
在爱她这一件事上,他问心无愧。
乔意礼沉默着,她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她看见上边吊着新换上的水晶小花形状的吊灯。
那是之前她和许驰安去逛家具城时无意间碰见的,她说好看,许驰安二话不说买了下来。
吊灯没有打开,乔意礼只能靠着昏暗的月光看到其模糊的轮廓。
眼泪一直决堤般无声的往下掉,像断了线的串珠,无休无止,追随着她的沉默。
男人感受到她一抽一抽不平稳的呼吸,知道女孩在哭。
可是令她这么伤心的人是他,最没资格为她擦眼泪的人也是他。
客厅安静了许久,静谧到洒落的月光都不再流淌。
许驰安感觉到胸前的衣服被打湿了一大片,冰冷的无色液体此刻仿佛带着炙热的温度,要将他烙伤。
乔意礼头一次如此切身的体会到。
原来悲伤至极是这种感觉,伤心到连哭声都无法发出,只能无声的流泪。
仿佛燃尽了灵魂的最后一点。
她从许驰安的怀里挣出来,面上的泪痕让她整个人在月光下更显苍白憔悴。
明明她去参加艰苦的特训营都不曾这般失去活力。
少女木讷沉默地朝房间走去,许驰安跟在她后面,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