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驰安的脸色一下子更冷了。
他伸出手,猛地用力掐住了棕熊的后颈,扯着那棕红带血乱成一团的鬓毛,硬是将陈盼生半拽起来。
“我说你现在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了?”
“好歹之前也是个行政高管啊。”
许驰安冷笑了一下,咧开的嘴角露出一点森白锋利的犬齿。
“我刚刚不是说了,你多想了吗?”
“假惺惺,不是这样用的。”
“我没有在关心你,更没有假装关心你。”
话落,许驰安蓦地将手一松,由于陈盼生身受重伤,四肢更是遭受了各种程度的粉碎性骨折。
失去了许驰安施加的外力后,他的下颌重重砸落在地上。
伴随着一声痛喟,棕熊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
“好好说,才能少吃点苦头。”
“你的儿子还等着你呢。”
许驰安知道陈盼生在乎什么,人活一世,无非就那两样。
家人,以及爱人。
人类不仅能将同类束缚住,还能将动物诱捕。
陈盼生必定是爱自己的孩子的,有如他深爱着本属于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乔意礼。
名为爱的感觉会让人产生软肋,但是万千生灵都孜孜不倦地追求这种情感。
体验感美好得像一滩柔软的沼泽,让人深深沦陷。
“女人,一个女人。”
陈盼生喃喃开口,面上爬上痛苦的神色,许驰安知道他在回忆着什么。
“她将我改造,拿我做实验,不停的往我身上注射药品......”
“实验舱,对!实验舱,我和其他被改造的生物相互厮杀,打赢了才能活下来...”
陈盼生的音量时高时低,因为恐惧和害怕,应激得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涎液。
“女人?”
许驰安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那天那个在办公室里和池运亲热的,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是不是一个眼睛是暗红色的女人?”
许驰安追问道。
“对对,是...啊啊!”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陈盼生痛苦地叫着,最后竟然变成了嘶吼,发出了野兽的咆哮。
许驰安看见他逐渐开始失焦的瞳孔,陈盼生残存的那点儿清醒的意识在逐渐消失。
不过好在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其他的他并不在乎。
许驰安起身离开了关押室。
门锁被反扣上,隔绝了里边阵阵嘶吼声。
许驰安按了下楼的电梯,刚出电梯口,就碰见在拐角处的戚微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