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驰安坐起身来,脖子上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被拉扯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再次垂下眼时乔意礼已经醒了。
少女眼里还有尚未褪去的睡意,嘴巴却是比脑子还快开了口。
“你醒了?”
乔意礼将一个枕头放在许驰安背后,试图让他靠起来舒服些。
乔意礼在照顾人这方面挺有经验的。
首先她是兽医,在照看敏感的小动物时本来就需要格外的耐心和不同于人的细心。
其次她是单亲家庭,自小便跟着妈妈外婆生活在一起。
而她的妈妈是一名律师,经常忙的不见踪影。
记得她十几岁那年外婆生了场大病,就算康复以后也落下了后遗症。
乔意礼照顾体弱的外婆,对照看病人这件事也算是娴熟得不行。
许驰安看见她眼底下的乌青,看来乔意礼昨晚睡得不好。
眼看少女转身就要去找医生,许驰安掌心握住了她的手,少女的手是一如往日的温凉。
像冬日垂坠枝头的雪花,美丽而又转瞬即逝。
“我没事,你凑近我些。”
男人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指,看向她哑哑地说道。
乔意礼反握住他的手,随即挣开,“你等会,我得找医生看看你的情况。”
许驰安眸子落在少女那纤细的手臂上,他修长的手指抓住乔意礼的手臂,用巧力一拽,乔意礼就被摔到了床上,掉进了许驰安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迈迈!”
乔意礼被他弄得一懵,脸颊爬上微微热意。
许驰安身上的蓝白病号服有一股皂角味儿,闻起来是少年的气息。
“没有,就是好想你,以为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心颤。
这是历经生死,劫后余生的人在世间为数不多的眷恋。
“这边建议您把‘以为’去掉呢,要不是我赶过去及时。”
“是真的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了。”
乔意礼没好气,闷闷地咕哝道。
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她索性卸了力,任由许驰安抱着。
听了乔意礼的话,许驰安才知道是他给乔意礼的那个手环帮了大忙。
男人看着怀里的女孩,她神情恹恹,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仿佛萦绕在心头。
他又让她伤心了。
当时的她一定害怕又无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