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撑不了太久。”
黑眼镜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事实,可他依旧不愿意承认齐笙快死了,这无异于在拿刀生生剜出他的心脏。
解语臣长吸一口气,还打算说些什么,卧室里突然传来动静,黑眼镜狂奔进了卧室。
齐笙安静地躺在床上,向内凹进去的脸颊没有一点血色,就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无意识地皱着。
止疼药头几天还能有点用处,现在他的身体产生了抗药性,对他来说用了也是白用。
齐笙就这么熬着,清醒的时候永远都很努力地笑,喝药,和黑眼镜聊天。
睡着时卸下伪装,他的眉头永远都皱着,面露痛色。
晚上,黑眼镜还是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只是不敢再抱他。
即使是轻微的触碰都会碰疼他。
这些天,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大多时候都在昏迷,这是身体一种的自我保护意识,疼的受不了会晕过去。
床头的梨子汤被他无意识打翻了,全洒在了地毯上,黑眼镜捡起碗,默默开始清理。
齐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我想喝梨子汤。”
“好,我去给你盛。”
他又重新盛了一碗端进去喂给齐笙,齐笙抿了口,立即皱眉嫌弃,“好淡。”
他爱吃甜的,炖这盅汤时,黑眼镜足足加了两勺蜂蜜,绝对不会淡。
可齐笙又重复了一遍,“好淡。”
黑眼镜舀了口送进嘴里尝了味道,不甜不淡,甘甜的蜂蜜混着梨汤,清爽可口。
“瞎子。”
黑眼镜抬眸,对他笑,问他怎么了。
“对不起。”
黑眼镜这时候还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对不起。
他昏迷前最后见到了,就是齐笙那双含泪不舍的眼睛。
等他再次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被人给捆起来了。
“吃点东西。”
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个人,是解雨臣,房间很暗,解语臣也没有开灯的打算。
“把这个打开,阿笙那里离不开人!”黑眼镜手脚被分别捆在床头床尾,即使他剧烈挣扎也动弹不得。
两只手被分开捆起来了,解雨臣断了他卸掉手腕脱困的路。
“你把它给我解开!”意识到无法靠自己脱困,黑眼镜开始怒吼。
“阿笙那里离不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