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是独立的人格,你不能这么对我!”楚今安气得要死,声音都是颤的,拍门。
楚长宗在门外说:“留个洋回来你翅膀倒是硬了,是四爷让我这么做的,你要怪就怪他吧。”
“四哥……”楚今安声音干哑,“我要见他。”
“他已经走了,不会见你。”
父亲态度绝决,转身离去,母亲跟在他身边,到底心软,低声道:“今安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是事,就让她出来吧。”
“出来她就会去找四爷,会往战场跑。”父亲脸色铁青,“要我看着她去送死吗?”
“让容珩劝劝她也好,她最听容珩的话。”
“四爷还不知道我们这么做,倘若知道,不会善罢甘休。”
楚长宗清楚傅容珩此人,更何况他对她有情……
“傅四爷既然杀伐果断,我便成全他。”
他们不能再见。
直到三日后的早上,楚今安才被放了出来。
她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傅容珩已在今早离开,上了前线,为家国迎战。
前后,隔了不到半个小时。
楚长宗是特意挑了这个时间放她出来,杀人还诛心。
说不出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只感到一阵耳鸣,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像海浪,像风声,回荡着曾经许多道声音,相互交错,说不尽相识二十余年,不如人意。
“你来见我,我很荣幸,但没有下次。”少时跌跌撞撞千里寻他,他对她说。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归国后确定关系那晚,他问她。
“你想谈什么,跟四哥说说,四哥下次好跟你谈。”医院里,作寻常人,他笑说。
后来,他走,她问。
“等四哥回来,可否陪我一同上寺庙还愿?”
“好。”
那些声音混乱而遥远,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像是被割裂的灰蓝色天空,组成无数个碎片,拼凑成一段遗憾的故事。
她仍然清晰记得,仍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