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珩皱了下眉,那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斥责的冷漠,不怒而威,天生的,被他收敛了。
楚今安看到他微皱复松开的眉心,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赶忙抽回神:“抱歉,四哥,我刚刚在想……”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傅容珩不冷不热,“四哥没那么吓人。”
楚今安动作更轻了些。
他的声音混合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旋律,有一搭没一搭的响起。
楚今安听的认真。
傅容珩只挑能说的说,那天晚上卡车的事是人为,冲着他来的,她属于祸殃池鱼了,在查。
但他没提,觉得没必要,除了让人担心没其他用,不如准确的结果来得痛快。
男人明显兴致不高,但还是跟她说。
好像他说这些,就是在字面意思上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这些天在干什么。
楚今安后知后觉,迟钝意识到,他这算跟她汇报行程吗?
以前,他从来不会跟自己谈起这些。
恋人专利?
楚今安没忍住胡思乱想,嘴角不自觉抿出一丝笑意,梨涡跟着轻陷,清甜的像是被雨打湿的山茶花,皎皎动人心。
四哥啊四哥,看来你还是得管。
还有什么。傅容珩想。
“今天下午上坟去了。”他提一句。
“上坟?”
“战友。”他没有多说,语气压着什么。
无边孤独。
是缅怀故人,还是怒家国不争,白骨如森。
楚今安猜到是谁,轻声:“下次带上我吧,钟兴哥以前,也对我很好。”
他应了。
楚今安低着头,见他眼底倦色,呼吸匀称,克制到死的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