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望着远方的阁楼,忽而笑了。
像是柳絮堵住了血管,绵长的疼痛中尝到了甜头,柔软的教人着迷。
没想过打扰。
不打算纠缠。
就这样。
那段回忆于她而言大概很糟糕,好不容易忘掉,他也要远离她的生活。
远远看着,就很开心了。
——“我要你走!我要我的人生再无谢洵二字!我要和你死生不相见!你做得到吗?”
“孟棠安,我做到了。”谢洵靠着墙,将寻人启事收在怀里,自然而然的对她笑道,带着一点骄傲,“你是不是该夸我一声……”
她要和她爱的人在一起。
她要一生平安一生喜乐一生无灾无难。
而谢洵呢?
他烂在过去和梦里,和她永远在一起,在那段时光,他们一直相爱。
此生足矣。
“喂。”一把油纸伞撑在了他上方,白衣身影温柔如江南,“我说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耶。”
谢洵怔住,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攥住了手腕:“快点回去睡觉。”
他僵了两秒,想要挣开。
孟棠安看他:“报复我是吧?想让我陪你一起淋雨?”
谢洵沉默下来,任由她牵着走,竟有些乖。
“你太高了。”孟棠安抱怨了句,将油纸伞塞到他手中,“你要是把我弄感冒了,我会生气哦。”
谢洵几乎是本能,给她撑伞,却不知该说什么。
…
一夜无眠。
他们的距离那么近。
一门之隔。
多少次在梦里,想都不敢想。
应明半夜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阁楼的走廊中站着一个人,就在孟棠安的门口,也不说话,垂眸编着柳枝,陷在黑暗中。筚趣阁
他驻足看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的回去了,叹了口气。
翌日晨时,谢洵在孟棠安醒来前离开了。
刚下楼,碰上了裴衍之。
“好巧。”裴衍之扫了周围一眼,微微颔首。
“不巧。”谢洵站在二楼的台阶上,居高临下,“你若是为了带她回去,现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