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松几分:“周公子。”
入夜后, 梁修云站在原地, 目送着查秋离开,对方拒绝了他送她回府。
他忽然叫住她, 连名带姓的, 语气平生三分缱绻:“查秋姑娘。”
“嗯?”
“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应允。”
吹了很久的寒风, 他才收回目光, 又咳了好几声, 喉中猩甜, 低低笑出了声,眸色暗沉。
“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小厮匆忙过来, 为他披上大氅。
“徐北侯今日,怕是没心情见我了。”他道, “也罢,改日再约。”
…
入夜后,官车停在了一家民宿前。
裴衍之单手负在身后,藏蓝衣袍,气质冷肃,许是在大理寺待久了,沾染着几分血腥气,那张脸又生的太好,没有烟火气, 同民宿格格不入:“有事叫我。”
“谢过大人。”孟棠安盈盈福身,以面纱遮容。
直到现在, 裴衍之也没有真正看清楚过那张脸。
但那双眼睛,是极有辨识度的。
民宿卧房很暖和,孟棠安摘下面纱, 纤纤秀气的手指点燃了烛火,她站在蜡烛面前,被烛火一照, 愈发显得飘渺。
白色衣袖垂到腕间,系着的手绳若隐若现。
孟棠安看到后,顿了下,将红绳从手腕上取了下来,搁在手中把玩。
“很好看呀。”祁楼悄悄趴在她肩上说。
“一个手绳而已,好看的比这多了去了。”孟棠安不以为然,淡淡道。
“可是……”
它是真心呀。
是青丝结发,是亲手编制,超酷的。
烛火燃烧着,映着红绳上的一颗玉珠晶莹剔透,编织的算不上缜密,也没有多好看, 甚至没有街上小贩卖的手绳精致,是一针一线, 好久好久编出来的。
孟棠安没兴趣听他的可是,兴致缺缺:“我前男友也送过我一条。”
祁楼惊了:“一样的吗?”
“不是。”她似笑非笑, “谢怀京说是路边摊买的,便宜还省钱。”
从某方面来讲,他们还真是像。
一样的嘴硬心软。
“那后来呢?”祁楼好奇的晃了晃身子。
“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