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动作僵了片刻,掀开被子下榻,脸色极为难看,眸色沉而晦暗。
“孟、棠、安。”
他唇齿咀嚼着这三个字,仿佛能切割开骨血,泛开森然戾气,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唯独没有半分情意。
“侯爷,您醒了。”
见男人红衫松散风流,杨枝花恭敬道。
谢洵往外迈的步伐停住,冷声说了一句:“被褥换了。”
杨枝花茫然,还没来得及问,徐北侯已经甩袖离开。
好端端的,怎么要换被褥?
谢洵本已往外走,又折返回来:“床榻也换了!”
“侯爷,那床榻贵得很啊!!”
千年沉木!!
银子!都是银子!!
谢洵凉凉笑了一下:“怎么,徐北侯府出不起银两?”
杨枝花屈辱道:“……出得起。”
败家!!
谢洵这才满意,去了书房。
空中有只鹦鹉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飞,头顶羽毛金黄,好似一顶王冠戴在头上,雄赳赳、气昂昂。
它好像知道自己很金贵,倨傲的仰起脑袋向人们展示自己漂亮的翅膀。
不知从哪听了去,嘎嘎乱叫。
“孟棠安!”
“孟棠安!”
一时间,这个名字回荡在整个徐北侯府中。
那些下人一头雾水。
梦谁?
汤??
侯爷想喝汤了吗?
谢洵冷冷一个眼刀甩过去,分明是在笑的,那双眸深不见底,哪有半分笑的意味?
鹦鹉:“……闭嘴!”
“闭嘴!”
它好像知道自己要闭嘴,反反复复的念叨,扑腾着飞走了,一个没看路撞到了那颗千年桃树上,头晕眼花,费劲的爬起来,逃命也似的跑:“闭嘴!”
“金子。”谢洵哼笑一声,矜贵的很,不急不缓的和善道,“滚过来。”
金子并不想滚。
…
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