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站在离永嘉帝两步远的地方,一时间,总算知道了何为“坐立难安”,心里又想着,永嘉帝这人这么难相处,自己被他旷了快三年,也未尝不是一种运气。
今日虽走到了绝路,但所谓绝处逢生,心中没了顾虑,只为活命与得到他的庇护,做了许多平日里不敢想,也说了许多平日里不敢说的话。
此时的秦柳瑟,也有些看到了这点苗头的样子。
永嘉帝淡淡的道,“朕没有因为这件事怪你,今日你能刚好碰上朕,也算让这世上少了一条冤魂。
秦柳瑟心尖刚松了半拍,又听他道,“但你也聪明,早不说晚不说,挑这个时候说,不过就是拿准了眼下说出来,对你最有利罢了。”
永嘉帝说罢,还又悠哉悠哉抿了一口茶水,似乎没有因为这话让秦柳瑟继而难堪引发一丝什么怜香惜玉之情。
与聪明人虚以委蛇,最怕人家还不给你机会。秦柳瑟确实是很难堪的,今日碰到永嘉帝这厮,着实是她人生一大劫难。
一时秦柳瑟也在心中恼羞成怒地骂道,也不知那些妃嫔怎会一个个被他迷得五迷三道,斗得你死我活的,如此冷硬的男子,到底有何可迷恋的。
秦柳瑟这着实也是气急败坏了。
但眼下最要紧的,还得是将自己脱清干系,寻求个清净,不然改日永嘉帝离开扬城不带自己走,她该如何是好。
秦柳瑟眼里包着泪花,“皇上,并非如此,嫔妾说出这事……这可是欺君之罪,对嫔妾百害而无一利,嫔妾是拿着性命与来生在赌,赌皇上会念着嫔妾是皇上的人,赌皇上会给嫔妾一次机会。”
永嘉帝轻轻“呵”了一声,似是冷笑,又似是被她逗笑了,“你瞧着含蓄,这嘴,倒是伶牙俐齿的。”
秦柳瑟被他调侃的红了脸,也不知他在逗自己,还是在嘲讽自己。
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只能说下去,低着头,语气渐弱,似乎是有些感慨与惆怅,“嫔妾是想着,今日若不说出来,以后便也没有机会了。”
永嘉帝看着她道,“那你且猜一猜,这回,朕会不会给你机会?”
永嘉帝如此毫不掩饰地端详着秦柳瑟,秦柳瑟只觉得此情此景之下,两人独处一室,自己明明穿戴整齐,却被他看得,好似比未着一物还窘迫。
“嫔妾……”秦柳瑟声音哽咽着,还带着细微哭腔,她心里头总觉得永嘉帝今日带她回来,又一直给她辩白的机会,应当是给她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