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来过圆明园许多次,这还是他第一次住在畅春园。
熙虞躲着几人的视线,将手中抱着的小首饰盒塞进梳妆台下面,这里面装着的是栖喜。
只不过如今灵力不足,他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养精蓄锐。
今日路上行程匆忙,两人身体也疲累了,洗漱之后便早早睡下了。
僻静的院子里,夜幕降临,月光洒落在青石板上,映出淡淡的银辉。
微风吹拂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伴随着虫鸣蛙叫,却并不让人觉得吵闹,反而有宁神助眠之效。
已是深夜,紫禁城毓庆宫内,却有人始终难以入眠。
太子孤身一人坐在院中饮酒,痛苦低吟,他心中似有难以纾解的痛楚,却又不能表明于他人。
“殿下为了几个小太监就要如此颓唐吗?你这样怎么配做一国的太子。”
太子妃不知何时醒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中衣出现他身后,脸上并无任何表情。
就连语气也是淡淡的。
闻言,太子缓缓转过头看她,眼里愠色渐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
太子妃满脸郁色,她知道身为太子妃,身为妻子,不该如此对待一个太子,一个夫君。
但……不知为何,她心口就是堵着一口气,郁结在这里,咽不下去也出不来。
这半年来,日日与一群阉人共侍一夫,实在让她恶心。
她家世显赫,更是独女,也是有属于自己的自尊心的!
“放肆!你竟敢讽刺孤!”
太子站起身,用力将手中的金制酒壶丢到地上,发出“叮哩哐当”的声响。
他发丝凌乱,眼神森然,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上一次气愤太子妃管着,他已经打过一次人了,如今断不可再动手。
若是传出去,被瓜尔佳氏族人知道,怕是要闹开了。
如今他又被皇阿玛禁足在毓庆宫里,形势不利……
太子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之时眸色幽深近墨,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你真当孤在意的是小太监?孤在意的是仅仅因为孤玩弄了几个小太监,皇阿玛就将孤禁足在毓庆宫中!”
“孤在意的是,养几个禁脔这种小事,孤都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