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员接过纸巾,哑声说了句“谢谢”。
老馆长叹息,像是要将落寞叹尽:
“这里是古江纪念馆,不仅是当年古江抗战的历史馆,也是当年大屠杀的默哀地。哪怕现在和平了,人们的生活好了,历史和苦难也不应该被遗忘。
“现在一些年轻人的言论和思想啊……”
老馆长仰头看向面前的英雄雕像,眸里似乎有泪光,声音颤而哑,“你说,现在这些享受安宁幸福的我们,哪有资格替先辈去决定,去原谅?
“他们……他们怎么就说得出口那些话呢?”
她的哀伤和痛苦似乎要化成实质,悲伤翻涌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讲解员低头小声抽噎,在她身边的队员刚要安慰,自己也红了眼眶。
聂苍张了张嘴,目光落在老人脖颈的斑驳刀痕上,最终垂眸静默下来。
他知道老馆长的丈夫叫江槿,是保家卫国的英雄。
也知道老馆长当年在古江沦陷时带领全城妇女组建队伍进行抗争,后来被俘虏成为慰安妇,硬是从非人折磨中活了下来,还救出了集中营里的数名女性。
后来更是成了红色特工,长期潜伏在白区核心。
游客说的那些话,在场没有人会比她更痛心。
“很抱歉。”聂苍很轻地回应,已经耳背的老人只是不移目地望着熟悉的雕像。
……
“所以您是要拿到三城的通行证后去看望家人,有什么时间限制吗?”
血色月牙下,权珩走在江槿身边。
“算是有,红月圆时拿到三城盖章的通行证,就能过河去看望亲人了。”
“过河?”权珩捕捉信息,“什么河?”
“沟通这里和人类世界的一条河,三城的回家指南上叫它暗垢河。”
暗垢河?
是她知道的那条,现在的“无垢河”吗?
江槿长叹:“去年还有好多战友和我一起醒过来,没想到今年就剩下我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