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守护我的家乡,不需要感谢……咳咳咳……”莫秀月咳呛,突然道,“有糖吗?”
权珩轻轻摇头:“抱歉。”
“没关系……”莫秀月略带失落,又笑了笑,“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变成那样吗?”
权珩当然知道。
因为那个样子不好看,莫秀月觉得不好看,她不想让权珩看见。
但权珩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莫秀月,平静地像月下没有波纹的水面。
“……你就是个骗子。”
莫秀月的笑没了,她的唇角抵不住地被下扯,难过像是雾。
那是她心里不甘的眼,那是一汪不愿意干涸的泉。
靠得近了,即使不见泪水,也氤氲着那么难过的潮湿。
“你明明知道……那棵……那棵佛前树,那些叶子。”
她想扯动权珩的袖角,可她没有力气。
“算了……”责怪也无力。
就像她的思念,很轻,像落叶无声坠落,但这份思念又很重,落了佛前秋叶满山。
宋旌云看的皱紧眉,云里雾里。
但权珩依旧没有说话,像是懂,又像是不懂,任由莫秀月打谜语似的又哭又笑,撒癔症似的神神叨叨,又颓废落寞。
“你……会为我难过吗?”
“会。”权珩道。
“那就,别为我难过。”莫秀月笑起来,这次却落了泪,“土地是我们的母亲,我要回妈妈那了,你应该……咳咳……为我高兴。”
“衔环姐姐!阿姊!!”
念归的哭声更甚,拔高到一定又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昏倒。
宋旌云立刻上楼,他能看到的,无外乎是自杀的衔环。
“你……多好的算盘啊!”莫秀月哑然失笑,“你怎么可能放弃「玉京北斗」!”
“你说的选择,不过是在逼衔环自戕啊!你明明知道衔环会为了让念归活,就用自己补上残缺的那部分魂魄!我要是不死,你也会想办法杀了我吧!我就只是你的一枚「钉子」!你……你——”
莫秀月泪流满面,攥紧她的袖口,沙哑着声音心疼道:
“你……多累啊。”
……什么?
权珩摇头,终于叹了口气,总是淡然的神情裂出一丝疑惑,情真意切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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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莫秀月对她一开始的信任太离奇,绝对有隐情。
所以一直配合着套话,但说到现在,根本摸不出个头绪。
好像面前一片大雾,她晃着小船摇晃向前,但根本不知道何处是「港口」,是「岸」。
她窥不见方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