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炮一把将两人手里的包袱夺过来，丢给手底下人。

“来，给我检查一遍。”

两个姑娘被吓一跳，转头就要理论。

三炮指着俩人的鼻子呵斥。

“张大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妈好吃懒做，你弟弟混吃等死，你奶一把年纪还在公共厕所收钱卖纸，你一家子饿死都是活该，怎么不早点饿死那群蛀虫，滚！”

身边小弟检查了张大妞的包袱没问题，递给三炮，被三炮扔在张大妞脸上，再怒斥一声。

张大妞低声抽泣着走了。

三炮转头就对上另一个。

“还有你，当初老子找你去服装店上班，你掐尖要强，不去外头拉客专门抢别人客人，是听说工厂有夜班工资高，才挤兑别人去店里自己来的，现在又要回去，回你姥姥家去，你以为服装店你家开的，老板是你爹啊……”

这位大姐脸皮厚一些，也识时务，对上三炮赶紧消停，一言不发，得了包袱撒腿就跑。

三炮不耐烦挨个理论，冲那群女工嗷一嗓子。

“都尼玛当个睁眼瞎，老板花钱请你们一个个来当祖奶奶，看着老板被个混子欺负都当笑话，也不想想谁给你们发的工钱，活不起的混蛋玩意儿，统统都给我滚，就算服装厂重新开，也轮不到你们，都给我歇了心思，再敢来纠缠，半夜都给我留一只眼放哨，小心门户！”

三炮嗓子粗粝的跟砂纸似的，众人顿时加快了动作，一个纠缠的都没有了。

易绍清看着一瞬间就清空了的工厂，本来雄心壮志，后来钱花完了还没见利润，正在头大，这会儿一摊子事儿突然没了，似乎卸下什么重担。

虽然失落，但是又仿佛松了口气。

余红兰见状，跟三炮他们道谢，三炮见没事儿了，规规矩矩的走了。

余红兰这才招呼易绍清。

“走吧，找个地方先吃饭。”

易绍清擦擦脑门上的汗，事发突然，大冬天他身上还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