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也是医生,医生最怕与病人共情。
好在余红兰是个合格的大夫。
“行,我知道的。”
刘文鑫一家人很尴尬的在春节都要结束的时候,回来了。
别人都要告别亲人,继续奔赴工作岗位,红旗踩着点让司机去接他们一家。
接了人,直接拉到三源胡同这边房子里。
余家三个兄弟,两个常年生活在外,姐妹们都结婚了,老宅这里常年留守的只有余红旗。
遇到什么,能第一时间出来顶事儿的也是红旗。
把人安顿在马英麟的院子里,马英麟跟洛书都不在家,刚好空着,拾掇出来给刘文鑫一家住,余红兰跟姐姐们去看戴大娘。
余红兰不过两年没见戴大娘,红梅红星更是才一年没见,感觉戴大娘整个人苍老了十几岁,也瘦的脱了相,脸色蜡黄,只剩皮包骨头,嘴唇也没有血色。
余红兰看着年纪并不算老的戴大娘,心里一咯噔。
一个人的气色通常反映她的生命力。
正常人应该像是雨后的葡萄一样,润滑有光泽的,生命力的流失,就像水果的枯萎。
有些人熬夜或者大病一场后,就像放了两三天的葡萄,光芒暗淡晦涩,此时的戴大娘,眼珠子,指甲,皮肤,头发,统统没了光泽。
这代表着什么,余红兰跟余红梅都心知肚明。
刘文鑫握着母亲的手,心痛难当。
余红兰上前,拿出脉枕,先搓搓手,活络指尖血液,让感官更敏锐,最后才拉住戴大娘的手。
触手冰凉,在余家这个烧炕的房子里,盖着棉被,体温仍旧很低。
余红兰上手把脉。
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不仅妇科不好,关键是已经扩散,体内多器官衰竭。
“兰兰,我妈怎么样了?”
余红兰深吸一口气,缩回手,将戴大娘的双手放进被子里。
“大娘这是常年心中苦闷,郁结于心,加上吃的少,气血不足,抵抗力也差,总之是年纪大了,心情也不好,加上天冷,多种原因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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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余红兰拍拍戴大娘。
“大娘,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把二姐夫拉拔成才,眼瞅就要享福了,您得想开点,该吃吃该喝喝,儿孙自有儿孙福,成天发愁不高兴,好好的人也要生病!”
刘文鑫见余红兰的态度,有点拿不准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连刘文鑫都要被骗过去了,戴大娘也不例外。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没有哪个女人在跟男人感情最好的时候丧夫能走出来的,而且被亲生女儿背刺,唯一的儿子考上大学还过这种两地分居的日子,偏偏膝下就一个女儿,连儿子都没有。
很多心结,她自己心里有数。
“唉,兰兰,大娘知道,有些事是我看不开。”
余红兰凝重的点头。
“大娘,您知道就好,要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操心太多,只会熬坏了自己身体,让文鑫哥更担心,他的工作成天跟那些大型机器打交道,可不能因为担心家里分神。”
“不不不,我不操心了,文鑫可别为我担心了。”
说着担忧的看向刘文鑫,她这辈子唯一的亏欠。
刘文鑫红了眼眶。
“妈,您好好的,我才能好。”
戴大娘眼泪滑落下来,忙不迭点头。
“哎哎,我好好的。”
余红兰郑重的叮嘱戴大娘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