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经络很大,穴位好找,但是深度需要仔细把握,每个徒弟身上都会有自己师父的影子。
无论多难的针灸术,在外人眼里,余红兰操作起来都如行云流水,牛毛针在她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灵活,找准穴位随意扎下,马师傅能看出来,深度精准,基本都是一步到位。
等一套针灸术下来,余红兰满头大汗,口干舌燥。
郑婉怡早就准备了茶水点心在桌上,余红兰毫不客气的过去牛饮一大杯水,擦擦脑门上的汗。
十五分钟后,余红兰上前起针。
易小云觉得自己从出生就一直处在被捆绑挤压搓揉的状态,今天,周身的束缚像是忽然轻了一层,让她本来快要窒息的胸口一下子舒展好多。
郑婉怡看着孩子,总觉得是错觉,孩子眼神竟然能聚焦在她脸上了。
“云云,小云?”
易小云跟着声音,眼睛眨了眨,看向母亲,带着询问。
郑婉怡捂嘴又想哭。
“大夫,小师傅,我女儿这是不是有好转了?”
易恺元摸摸女儿小脸,孩子似乎勾起唇角,在努力做出一个笑脸。
“肯定是,小云笑了!”
马英麟和余红兰也在观测孩子的反应,毕竟所有的诊断都基于他们根据症状输出的推测。
治疗的过程就是印证他们推测的过程。
见孩子好转,不仅易恺元夫妇欢喜,马英麟师徒也松了口气。
余红兰笑道:
“能有好转,说明治疗方案是对的,我们隔一天来一次,孩子的胃,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因为呕吐导致虚弱,可以给一些烂糊面,咸粥,有味道的才能引起食欲。”
只要孩子能吃,郑婉怡愿意割自己的肉。
“好好好,等会儿我们就吃烂糊面。”
易小云早就感觉饿了,只是之前呕吐的太痛苦,吃的时候就开始担心,现在,她觉得身上束缚没有了,饥饿感更明显,对妈妈口中的烂糊面也有了新的期待。
马英麟师徒又待了一会儿,看郑婉怡煮面端上来给孩子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