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麟戒尺敲击桌面,像是敲打在余红兰的肉上。
“皮肉腐烂就一定要刮骨吗?难道不是割掉腐肉?这个杀就是割掉腐肉的意思,刮骨那必须是毒素跗骨!”
余红兰赶紧在小本本上记录,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一本薄薄的手札,余红兰读完后要用三本作业本来记注释笔记。
“伤寒论中的甘草泻心汤,说一下功效~”
这个容易,红兰一字不漏背出来。
马师傅紧接着考案例。
“患者男性,68岁,胃部不适,胃脘至咽喉部有憋胀感半年有余,嗳气不明显,饭后有灼烧感,咽部干涩……”
红兰询问脉象和症状。
“舌苔如何?”
“苔白微腻,脉弦微滑,二便不调……”
“根据体征和脉象,诊断为痞满,上寒下热,胃气痞塞,可用伤寒论中附子泻心汤,大黄,黄连,黄芩,附子,各二钱,附子先煎。”
“唔,不错,另有小儿三月龄……”
余红兰一晚上被考的头昏脑涨,其中最难的就是小孩儿,问也问不出,脉也不好找,身体娇弱,开药还得斟酌再三。
等回到余家这边,大姐红梅已经回自己家了,二姐红霞面色如常,三姐老实巴交的,竟然在写暑假作业。
只有三哥,眼眶红红的,看见红兰,下意识想咧嘴笑一下,不过可能想到什么伤心事了,撇撇嘴,笑比哭还难看。
红兰凑近,哟嚯,不仅是假期作业摊开在桌面上,还有一张纸,他正在写,捏着铅笔,笔头都快被他啃烂了。
那张纸四个角都卷起来,上面不算工整的写着‘检讨书’三个大字,其他没有任何内容。
红兰笑的咳嗽,二姐红霞也忍不住笑。
余家这边生活逐渐归于平静,随着马师傅带着红兰走街串巷的诊病,名声也渐渐打出去了。
竟然有人陆续找上门,求马英麟出诊。
马英麟这日就带着红兰往一家人家去。
“这家小女儿,从小内向乖巧,但是总是呕吐反胃,至今找不到病因,孩子七岁了,瘦的经常走不了路。”
这样的孩子一般能长大都花费了家人很大的心血,能养到七岁,着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