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终于反应过来,他捏着个包袱,里边的几根草药细细软软,却让他一双眸子重新亮堂起来。
“对!药能卖银子!对!还能治!还能治......”
他一遍遍重复着,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下突然撒开了腿往镇上跑去,转眼就没了影。
医馆里,医师打量着手里的几根药材,层层褶子挤压着的细长眼睛里闪烁着隐晦的精光,最后比划着一根手指:
“最多,一两银子。”
铁柱咬咬牙:“我不要银子,但你要把我娘和我舅治好!”
“治好?”
医师哂笑一声,心想按他们那情况能多撑几天都算是赚的,想治好?做梦去吧!
面上却不显分毫,轻巧应下后指挥着身后的药童去药柜里随手取了几味药材,便把少年给打发了。
茅草屋里的药气更重了。
炉子下的火将要熄灭,眼睑下一片乌青的少年托腮的手一划,下巴撞到桌角传来的剧痛很快让他清醒过来,他摇了摇手里握着的蒲扇,整个人像是被笼在一层又厚又湿的雾气里,提不起半点力气。
“儿啊,别忙了,陪娘说说话。”
干瘦的妇人迷蒙的眼睛中含着两汪泪。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时无多。
铁柱紧紧攥住他娘的手,唇抖的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他听到妇人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干涸的声道中挤出来的: